顧廷燁冷哼一聲，“我不過是對家裡的小妾好一點，就叫你們這麼氣惱。今日也好叫朝臣們看一看，你們盛家的姑娘尊貴無比，無論是哪個受了委屈，要麼是盛家大娘子出頭，要麼是盛家老太太出頭去婆家鬨上一頓，一點委屈都受不得，若是這樣，你盛家的姑娘都留在家裡當老姑娘不就成了，何必嫁人。”
盛長柏心中無比後悔，當日見祖母被毆打，聽說最疼愛的六妹妹被夫家折辱，連懷著孕都不得安寧，他作為家中最有出息的孩子怎麼能不管不顧。
可真站到這兒了，他心裡也打怵。
尤其是看到官家臉色越來越差，顧廷燁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越來越猖狂，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作為封建權益的既得利益者，占著嫡長子名頭的盛長柏自然是厭惡小妾庶子那些。
當然，六妹妹不一樣，六妹妹單純可愛，乖巧伶俐，他就該幫她說話。
但是他也不想為了六妹妹誤了自己的前途，隻是如今架在這兒了，他也沒辦法在後退。
顧廷燁仍在滔滔不絕，“自打她進門一年我從來沒碰過其他妾室，直到她有孕我才抬起來一個跟隨我多年的小妾，這樣都不行？我該如何敬重你那妹妹才讓你滿意，才讓你盛家滿意？哦我不能再碰其他女人，我一輩子為她守身如玉你們就滿意了不是。”
盛長柏張張嘴，“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什麼意思，像你一樣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那塊肉，舔著臉去碰小妾，然後再喪儘天良的給人家灌避子藥。還是如你家大姐姐，我那大姨子一樣，將什麼都沒做的妾室扒光衣服扔到外麵跪著。又或者是像我那嶽丈大人一樣將為自己生下一子一女的小妾打殘扔到莊子上，才叫敬重妻子？呸，真是惡心至極，豬狗不如。”
顧廷燁正了正自己的官帽，“我要麼就不碰小妾，碰了也不給人家灌避子藥，也不讓人磋磨妾室。嗬，什麼文人風骨，我比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多了。”
盛長柏被罵得臉色通紅，他本想以祖母被毆打的名義狀告顧廷燁，讓他好好對待明蘭，再借助官家和朝中眾臣的力量逼顧廷燁將那小妾送走，怎麼就被他三言兩語給繞歪了。
齊衡見盛長柏被顧廷燁的三言兩語帶偏，心有不甘，“他說的是盛家祖母被毆打一事，顧侯扯哪裡去了？”
顧廷燁麵向官家，“官家明鑒，我那小妾柔弱不能自理，那日被盛老太太責罰了一頓傷了身子至今還不能下床。是盛老太太自己來的，不是我們去請的，她自己家的事都沒處理好，在我家鬨了一頓，傷了人後頭裝病還得讓受害者承擔不成。哼，我顧家可做不出磋磨小妾的事情來。”
顧廷燁言之鑿鑿，仿佛煞有其事，氣得盛長柏咬牙。
“這世間怎麼有你這種不顧是非，顛倒黑白的小人。我家祖母還在床上躺著呢，官家大可以派禦醫瞧一瞧，你還能抵賴不成。”
顧廷燁冷笑一聲，“盛家的祖母一把年紀，稍微氣著了就要死要活的，稍微碰一下就兩眼一翻，走個路都要一晃三下。我全家上下是話也不敢說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惹到了盛家祖母。你家祖母金尊玉貴就在你家好好養著，總出來亂跑，咱們還得忍著避著，稍不讓她順心就要訛上旁人，你祖母那傷指不定是從哪來的。”
顧廷燁眉眼一挑，“說起顛倒黑白，你盛家才是顛倒黑白。我當時求娶明明求的是嫡女，你家送來個什麼，那六姑娘分明就是個庶女。官家明鑒，當時可是您下的旨意，盛家這是犯了欺君之罪。”
聽聞這話，盛紘和盛長柏都是大驚失色。
那顧廷燁當初分明也知情，他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怎麼現在將這事挖出來狀告盛家了？
皇帝本為他們的這些破事吵得頭疼，這會兒也來了精神。
皇帝不是先帝親子，又不算和先帝親近，隻是一個遠離朝堂的宗親罷了。
若不是出了謀反這種大事，自己恰好手裡有兵能夠勤王救駕，就是怎麼也輪不到自己當皇帝的。
他隻是個小地方出身的宗室撿漏當的皇帝，總有一些朝臣瞧不上自己。
旁人也就算了，盛家這五品小官也敢陽奉陰違，枉顧自己的聖旨了？
盛長柏著了急，“你胡說什麼，我六妹妹之前就記在大娘子名下，早就是我盛家嫡女了。”
顧廷燁笑了，“你說記在大娘子名下就記，今日你家庶女衝嫡女，明日他家庶子衝嫡子，這還不亂了套了。以庶衝嫡犯了律法，你盛家的規矩比律法都要大嗎？”
見皇帝臉色越來越難看，盛長柏和盛紘嚇得跪在地上。
盛紘因惶恐，說出來的話都顫抖，“你當時分明知道我家六姑娘是庶女，你當時也是認了的。”
顧廷燁輕哼一聲，“你盛家的事情，我又怎麼知情。你盛家做的惡心事，我可是一點都沒參與，聖旨上白紙黑字寫著指婚的是盛家嫡女，難道我還能是故意的放著嫡女不要，要一個庶女嗎？”
“你你你……”
盛長柏見顧廷燁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更加惱火。
他和顧廷燁是多年好友，不知何時這顧廷燁竟成了這副模樣，真是叫他悔恨看錯了人。
顧廷燁袖子一甩，“說起這件事，倒讓我想起一年多以前。盛家本來是要嫁嫡出的五姑娘，碰巧讓我遇上了五姑娘和情郎幽會，之後你盛家又說六姑娘也是嫡出，這才有了這樁事。”
人類對男女之間這點八卦的事情總是有點好奇心的，聞言也看起了盛家得熱鬨。
盛紘老臉通紅，他維持了一輩子的清流形象就這麼被顧廷燁揭開了。
“誰說的，沒有的事……”
顧廷燁仍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沒有嗎，那可是我親眼所見，你家五姑娘和她如今的丈夫私通，這才換了六姑娘。不過我後來也查出我家那以庶衝嫡的大娘子和小公爺從前也多次私下會麵，那小公爺後來又讓郡主到盛家提親。隻是那時盛家已經在準備臣和六姑娘的婚事，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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