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紅因憤怒而臉色發紅,“我願意當窯姐嗎,我願意跟那些老男人睡覺嗎?”
槐花上下打量著她,“城東那邊一群傻子要飯,他們也不願意當傻子,怎麼沒人請他們做工呢?你不願意,就等於你沒做過嗎?你不願意當窯姐,你還能混到頭牌,你還知道見到七爺拋媚眼,還知道接賣你的兄嫂過來享福。”
白景琦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險些將桌子拍翻,他瞪著槐花,“好了,一口一個窯姐,你說完了嗎?”
槐花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她先說我是丫頭,讓我恪守丫頭的本分,你當我願意提啊。”
她看向槐花,“我就告訴你吧,我確實瞧不起你,但不是因為你從前進過窯子,自古以來重情重義,能力非凡的妓女多了。在我這兒,窯姐根本不是你的羞恥,而是你的遮羞布。”
楊九紅指著槐花,“你在說什麼,你把話給我說明白。”
槐花冷笑著,“說明白就說明白,你不準彆人叫你窯姐,你倒是彆做那下三濫的事兒啊,爭風吃醋,勾心鬥角,抽大煙,放印子錢,去了趟東北也算是女中豪傑,轉頭就來磋磨人,造我黃謠,說我跟舅老爺有奸情,動不動就潑婦罵街,往下三路去,把你在窯子學的那一套全都帶到白家來,說我做春夢,你全家才做春夢呢。”
楊九紅渾身發抖,她一手指著槐花,看向白景琦,“七老爺,這就是你的女人,是老太太身邊教養出來的端莊賢惠,給你做姨奶奶的好女人。老太太恨我恨到這個地步,居然這麼看待我。”
槐花一巴掌拍掉楊九紅的手,“彆什麼事都往二奶奶身上潑臟水,她可沒閒工夫恨你。哦……我明白了,我什麼都明白了。”
楊九紅狐疑的看著槐花,問她明白什麼了。
“你磋磨我不隻是為了爭寵,也不是為了我從前沒主動跟你說話,你是覺著磋磨了我,就出了老太太這些年不待見你的這口惡氣,可舅老爺什麼時候又得罪了你?叫你這麼造謠我們。”
槐花繞著她轉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少奶奶生前對你什麼樣,二奶奶看不上你,她幫你說好話,幫你去求老太太把孩子還給你,你去打聽打聽,上誰家能遇到這麼好的主母。少奶奶生的孩子對你也都敬重了,叫你罵一句都不還嘴。舅老爺是少奶奶的兄弟,少奶奶沒了,你為了編排我,連舅老爺都一塊兒造黃謠,你還是個人嗎?還是你早就對少奶奶不滿,打量著磋磨舅老爺就相當於收拾了少奶奶,磋磨了我就相當於磋磨了二奶奶。”
槐花越說越激動,她朝著白景琦走了幾步,“七老爺,這就是你認為的重情重義的姨奶奶?”
白景琦冷冷的看向楊九紅,沒有說話。
楊九紅咬著牙,“他要不是跟你不清不楚,做什麼幫你說話?要我說,你們兩個要是情投意合就搬到一塊住去吧,就算七老爺不同意,我也會幫你求情的,今後你們雙宿雙飛才好呢。”
槐花大笑起來,“你自己當窯姐,下限低,就以為旁人也是那種放蕩之流嗎?打量著我走了你就一家獨大了,做夢吧,二奶奶沒了,家裡還有七老爺呢,輪不到你當家做主,就算等到七老爺百年了,白家還有族長,下邊還有少爺,中間還有兄弟叔伯呢。你呀,就當不了白家的少奶奶。你連少奶奶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少奶奶要是活著,你敢這麼跟舅老爺說話嗎?”
楊九紅大吼一聲,氣得將桌子掀了起來,桌子上的餐盤劈裡啪啦的掉在地上,碎片和食物殘骸蓋住了地麵。
白景琦瞪大了眼睛,“你掀桌子乾什麼。”
楊九紅控製不住眼淚,“我受了半輩子的委屈,被你們白家磋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成了我的問題了?我該死,我低賤,連孩子都不配養,你們狠心搶走我的孩子,老太太死了,我也不得安寧。”
槐花看著比她冷靜許多,仍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老太太眼裡,你當窯姐,跟過親家,勾得七老爺進大獄,能對你態度好就怪了,她搶你孩子是對你不公,但確實對佳莉有益處的。那宮裡的娘娘還不能養自己生的孩子呢,你以為給彆人當妾就能自己養孩子了?要不是七爺給你贖身,你現在還不一定有孩子呢。說不定哪天得了臟病,墳頭草都長起來了呢。想養自己的孩子,你去跟個打更的,種地的,吃不上飯,那沒人看不起你,非要往高處走,還不能讓人瞧不上你,想得倒是美。”
楊九紅有些癲狂,“你知道什麼,我是圖白家的錢嗎,我是圖七老爺是身世嗎?我圖的是重情重義的七老爺,你以為我當了窯姐就鑽錢眼裡嗎,你太瞧不起人了。難道我進過窯子,我就低人一等了。”
“啊對對對。”槐花嗤笑著,“你沒有低人一等,你高人一等,你去大總統門口跟人家說你不圖人家的錢,不圖人家的權勢,你沒錢沒地位,但你不比彆人差,你看人家搭理你嗎?”
槐花雙手環胸,轉頭看向楊九紅,“你嘴上說著不圖七老爺的錢,實際卻沒少花,還帶著你那不是人的哥嫂一起花,還仗著白家的權勢放印子,這就是你的什麼都不圖?你說你圖七老爺重情重義,為你做過牢。大姨,你犯了事,他替你擔責任那才叫為你坐牢,他和彆人因為一個妓女鬨起來了,是他脾氣暴躁,誰也不服。”
槐花越想越覺得好笑,“他要是真為了你硬剛提督府,那在事後怎麼沒說要給你贖身?怎麼沒說讓人把你從窯子裡接出來?不是你自己主動提出要跟他的嗎,他當時還不大願意,這就是你說的重情重義?你跟了七老爺後,七老爺平時來你屋裡幾回,不都在少奶奶屋子裡嗎?在那種地方混到頭牌的人,會連這種事都看出不來?”
“住口!”楊九紅怒斥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難道是為了白家的權勢?我難道對七老爺就沒有感情嗎?”
槐花攤攤手,“圖不圖的,你花了沒有,你享福沒有,我還說我貪圖大總統的權勢,隻喜歡他仗義呢,有人信嗎?”
楊九紅抓著自己胸口的衣裳,神色猙獰,“我隻想讓融進白家,可白家是怎麼對待我的,我熬了半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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