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之君也站起身，“你有完沒完，我媽幫我乾活不也是幫你乾嗎，一家人計較那麼多，整天吵個沒完。”
“嗬嗬，這個時候不計較了，一家人我吃個飯還得交錢？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給你生了兩個孩子，死去活來兩回，跟著你吃飯還得交錢，住房還得交錢，她回來就白吃白喝，你們老齊家也太不要臉，太欺負人了。齊之君，你也算個男人，嫁給你這種貨色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齊之芳把五塊錢拍到桌子上，然後瞪了魏淑青一眼。
“好了，大早上的，吵什麼，還不夠讓人看笑話的，我還你不就行了。”
老太太有些不高興，暗恨魏淑青真會給她找麻煩，那五塊錢她就沒打算往回要，她就想給毛毛的，這回好了，還得讓她女兒拿錢，芳子日子過得多苦啊。
魏淑青拿起五塊錢扔了回去，“你清高，你了不起，借錢的是大爺。我的錢莫名其妙被借出去，我一句好話落不著，還得被你們一家子罵。都是我這個當嫂子的欠你的，我不該讓你回家吃飯還像我一樣給家裡交錢，你是人家親姑娘，我算什麼，我是外人。白班夜班連軸轉怎麼了，喂奶的時候上一天班回家飯菜都被你們吃完怎麼了？一人一個月二兩糖我一口吃不到，全進你那幾個孩子的肚子怎麼了？我懷孕，你們吃雞蛋白糖，我吃菜幫子怎麼了？”
齊之芳咬牙切齒，冷冷的瞪著魏淑青。
齊之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夠了，這都什麼時候的事還往外說，你怎麼那麼記仇。再說了，不就是點吃的嗎，你還要跟孩子算計點吃的？”
魏淑青大笑兩聲，“我哪裡敢跟孩子算計吃的，我就是上完班回家餓死，也得忍著。因為我活該，我嫁了一個沒用的男人，我交了飯錢吃不上飯怎麼了，你妹妹你外甥才最重要啊。我就該死，我嫁給你我就欠她們的，我就得把我的吃的給她們。我還得忍受你背地裡貼補她們，給她們買糖買罐頭，然後我和兩個孩子餓著肚子，是不是這樣啊。”
齊之君氣得原地轉圈，“你算這個，當年你非要吵非要鬨，把孩子身上燙的通紅，要不是我妹妹在這兒。孩子都得去醫院，你怎麼不記得人家對你的好呢？”
齊之芳也大喊，像是要吃人一樣，“就是，我吃我媽的，我吃的了嗎？這是我媽家，我想回來就回來。”
魏淑青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孩子，“正好你們也在這兒，你們也記住是怎麼回事。當年你們姑姑一星期能有三四回帶著孩子回來吃飯，當然，人家不像你們兩個在家吃飯還得交錢，他們一分錢不交，你們奶奶還得給他們開小灶，你們連味兒都聞不著。我不樂意了，跟她們吵起來，你爸罵我，不讓我說，跟我動手，要把你們從我懷裡搶走，就這麼一搶，把湯灑到你身上。”
孩子撓撓頭，“那爸為什麼說是您給我燙傷的啊，不是因為他過來搶我才燙傷的啊。”
魏淑青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因為你爸是自私自利懦弱無能的男人，他自己犯錯卻喜歡把責任推給彆人，他自己享受著你奶奶的伺候，卻說是我欠你奶奶的，他覺得家裡的一切工作，照顧你們，收拾家務都應該是我的事情，你奶奶做了，就是我欠你奶奶的。”
她抬起手指著齊之君，“孩子燙完後你們一個個的嘴臉我一輩子不會忘，你們把孩子燙傷的責任推到我身上，不許我抱孩子，指責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小肚雞腸。”
齊之芳猙獰的笑著，轉過頭對齊之君道，“好啊，好啊，哥，我當初就說你不應該娶這個女人，她沒有文化，囂張跋扈，還怪我這些年瞧不上她。這個家都快被她毀了，她早晚把媽氣死。”
說完，她轉身離開，進了廚房。
魏淑青朝著齊之芳身後大喊，“我沒有文化怎麼了，我沒文化就該死？沒文化就得被你們欺負，就活該被你瞧不起？我沒文化，少給你們家生孩子了，還是少掙錢少乾活了？有文化的姑娘能看得上你們這窮酸的家庭？你有文化又能怎麼樣，你不讓人看笑話，又是什麼李茂才又是肖虎，還有個什麼戴世亮，老梁，什麼樣的男人都往家裡領，有老婆的就有兩個。你不要臉的小騷貨，你知道因為你這個家被戳了多少次脊梁骨嗎？”
“放屁！”
齊之君惱羞成怒，掄起胳膊就朝著魏淑青打過來，就像從前那樣。
魏淑青伸出手接住，“你厲害，當著孩子的麵動手打她媽，我讓你厲害。”
她掄圓了胳膊，反手打了回去，一巴掌將齊之君掀翻在地。
眼看著齊之君打老婆沒贏，廚房的母女兩個眼睛也不瞎了，耳朵也不聾了，緊趕慢趕的跑了出來，要去扶齊之君起來。
老太太坐地上大哭起來，“你到底要乾什麼啊，你要逼死我嗎，非要讓我去找你們爸，你才開心嗎？”
齊之芳眼神凶狠的像是要殺人，“魏淑青，你欺人太甚，看我怎麼收拾你。”
魏淑青連忙打開門將兩個孩子推了進去，然後轉身一腳踢飛正要過來揍她的齊之芳。
齊之芳飛了出去，砸到桌子上，桌子上的盤子破碎的聲音尖銳刺耳。
齊之芳捂著肚子，發出痛苦的哀嚎聲音。
魏淑青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朝著齊之君走過去，一把推開護在他麵前的老太太，照著他那張臉又扇了十幾個巴掌，又在他肚子上狠狠的踢了一腳。
老太太撲了過來，惡狠狠地喊，“你要是再敢動我兒子一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魏淑青笑了，“這麼想做鬼啊，這麼想下去見我老公公啊，早說啊。”
她摘下架子上掛著的衣裳，纏在老太太的脖子上，膝蓋照著老太太的脖子上一頂，手上開始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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