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涼意漸起,馬蹄急急。
出了官道,魏懋吸了吸鼻子、裹了裹鬥篷,抬頭看向天邊那一輪清冷的下弦月,心裡卻暖烘烘的——剛剛,她就那樣站在窗口,穿著素色中衣,披著發,帶著笑容,朝他招著手,月亮在身上暈開一圈淡淡的光輝。
那就是她,不是嗎?小小的人兒總是那麼意外。
魏懋抬起手看看手掌,感覺第一次見麵時手心被她眼淚燙到溫度還沒有褪去,又想起那沁人心脾的藥膏的沁涼。
那就是她,又一次讓自己意外。
想到那麵對流寇的時候,她那小小的模樣執著簪子抵在門口,堅定異常,想想就讓自己渾身戰抖,不由得拉緊了馬韁。
那就是她,冷清的一如月光仙子般,永遠拒人於千裡之外;堅定的就像火焰一般,永遠帶著戰勝一切的力量;同時,又有些冒失、不拘小節,哪裡有女娃像她一樣見麵握著外男的手給擦藥?哪有女娃像她一眼穿著中衣站在外麵的,也不怕……嗬,也不怕著了涼。
魏懋在黑夜裡低著頭偷偷的撇嘴笑著,還好還好,她就在這裡,這一次離他很近。
他要變的更強,不然怎麼保護她?魏懋抬起頭,目光裡充滿了堅毅,拉緊韁繩策馬飛馳而去。
“什麼?!流寇?”這一邊,東京大將軍府內,趙仲針唬的從榻上彈起來,手中正看著的書被握成一團也沒發覺。
“還好沒事,所幸王大人帶河南府官兵巡視、趁機圍剿了流寇。”站在房間一角的黑衣人回答道。
“王大人?哪個王大人?是他們救了人嗎?”趙仲針急急的問著。
“並不是。據說那個王大人到的時候流寇已經被擊退。那個王大人就是官家派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