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是極,仁兄可萬萬不可菲薄。”
“在下隻聽聞唯古之聖人以他人之過錯為己之過錯,仁兄以師弟過為己過,是吾等拍馬不能及也。”
眾人紛紛誇獎道。
“?”
李淩峰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杜江聽了眾人的馬屁,那叫一個美滋滋!
當即怒容滿麵的瞪著不遠處滿臉黑線的李淩峰,厲聲教訓道:“汝來縣考,卻因晚至便妄想插隊,我杜江生平最厭惡像汝這樣之人。汝之聖賢書讀於狗肚乎?某恥於與汝為伍也!”
說著還甩了甩長袖,一臉憤慨。
f?
我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我不想搭理狗,狗卻吠我,追我,咬我。該當如何?
李淩峰冷笑一聲,自然是殺狗扒皮,一鍋燉之。
人的教養隻有對人管用,杜師兄顯然不屬於這一列。
李淩峰勾了勾唇角,麵色不改,眸子卻覆上一層淺霜,他抬起頭,眼中真誠且認真,臉上帶著憨笑開口:“師兄今早出門時漱口否?”
李淩峰笑語盈盈,鎮定自若,看不出一絲尷尬和窘迫,嘴裡說出的話一字一句,清晰明了,卻讓杜江懵了。
這是何道理?吾在說你插隊之事,你卻問我晨起時有沒有漱口???
而且今早他因為起晚了,確實沒有漱口就出門了。
杜江摸不著頭腦,卻也抬高了下巴,鼻孔朝天的對著李淩峰冷哼道:“今日縣考,晨起事多,吾並未得閒漱口,汝又何必顧左右而言他?”
聽見杜江說自己未曾漱口,李淩峰臉上的笑意不由更深了,伴隨著憨笑立馬誇張的做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還故作悲憫的看了一眼杜江。
眼神那叫一個赤裸裸。
這下,不僅杜江更懵了,就連剛才開口搭腔和在一旁事不關己的眾位學子都迷糊了。
杜江氣結。
“你!你這是什麼表情?”他不由氣呼呼的質問出聲,心裡卻隱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我能有什麼意思呢?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杜江變了臉色,李淩峰麵上的笑容反而更和煦了,他一臉憨笑的看著杜江,頗為好心的為自己的師兄“解惑”。
“嗐!師弟隻是覺得,怪不得師兄如此口臭。”李淩峰盯著杜江的眼睛,笑嗬嗬的歎了一口氣,然後一字一頓的說出了口。
不高不低的清脆嗓音帶著稚氣,如驚雷炸響於眾人耳邊。四周看戲的考生皆聽聞李淩峰所言,旋即瞠目結舌呆愣在原地,就連杜江亦如此。
短暫的沉默後,一聲“哈哈哈”的大笑打破了寂靜,那些憋笑憋得肩膀止不住抖的學子也仿佛被傳染了似的,縣衙外瞬間一陣歡聲笑語。
當然,除了杜江。
因為他根本就笑不出來,麵紅耳赤,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你……”
見他如此模樣,李淩峰不由歪頭笑問道:“師兄說話何時結巴上了?莫不是因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杜江深受刺激。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他扶著心口,目光悲憤帶著恨意,李淩峰,李淩峰!
竟敢讓他出了這麼大的醜,他怎麼能不恨?
杜江紅著眼死死的瞪著李淩峰,心中的氣憤如鯁在喉,拳頭捏得“哢嚓”做響,咬著牙故意開口問道:“師弟莫不是因為師兄說教兩句,便想故意如此折辱師兄吧?”
果然,杜江此話一出,剛剛還因“漱口梗”偷笑的眾人不由噤聲,看著李淩峰的眼神瞬間變了。
沒想到這少年心思如此歹毒,竟然因為師兄提點兩句就開口折辱…
嗬嗬
看著杜江再次利用彆的學習踩自己,李淩峰真的服氣了。
看來杜師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李淩峰心裡冷哼一聲,麵上卻故作委屈,驚訝的開口道:“師兄,你怎能如此揣測於我?”
四周的學子時不時對他側目,見眾人看向自己。
李淩峰才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掏出了從記名先生處領到的竹條,然後舉視於眾人,直到看見那些學子都露出震驚的表情後,李淩峰才看向杜江。
杜江呆愣在原地,都忘記了自己因沒漱口帶來的尷尬,盯著李淩峰手裡的竹條目瞪口呆。
這怎麼可能?
他不是來插隊的嗎?為什麼會領到了竹條?
李淩峰笑嘻嘻的看著眾人,他真的不想裝逼,他多麼的成熟冷靜睿智沉穩善解人意足智多謀啊,卻硬生生被杜師兄“逼良為娼”,這日子真是太難了。
他心裡這麼想著,手中的竹條卻又在“不經意”之間對著還在愣著沒緩過勁兒來的杜師兄“友好”的揮了揮。
果然,杜江隻覺得眼前一黑,血壓直衝天靈蓋,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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