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聞言帝疑惑不解,關切的問道:“那愛卿因何會心悸致四肢不受控?”
“臣方才不明原因,此時看來,應該是有感於陛下之龍氣,為天威所震懾也。”
李淩峰臉不紅心不跳的厚著臉皮說完這番拍馬之言,旋即“後知後覺”自己失言,當即“誠惶誠恐”的跪下,請罪道:“微臣年幼,生平未見如此驚奇之事,一時胡言,還請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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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番堪稱經典又行雲流水的表演中,李淩峰眼神真誠,言辭懇切,誠懇非常,一句句肺腑之言脫口而出,其表演難度令人發指。
見到方才還老練沉穩的少年此時卻因為“擔心”自己的責怪而誠惶誠恐,永德帝的內心無疑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再加上李淩峰那番被“真龍之氣”震懾住的“胡言”,一字一句都說到了自己的心裡,無疑又讓永德帝心情更加愉悅。
就連方才還感慨自己沒看錯人的崔德喜此時也忍不住對李淩峰另眼相看,覺得李淩峰或許如陛下所說,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崔德喜可是宮裡的老人了,在永德帝還在潛邸之時,便一直服侍在永德帝身邊,在深宮呆了這麼多年月,什麼妖魔鬼怪、牛鬼蛇神他沒見過?各種見不得光的醃臢事,有多少被這一片片紅海掩埋?
哪怕是老謀深算的彭大人,或許智計高於眼前的少年,處事更老辣,但崔德喜敢說,他一定沒有此子更能討陛下歡心。
在崔德喜暗自慶幸自己提前與李淩峰結了“善緣”的時候,永德帝爽朗的笑聲已經直接表露了他此刻的愉悅。
“哈哈,朕恕你無罪。”
不得不說,直到永德帝的笑聲傳到耳中,李淩峰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果然,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若不是他今天運氣好,那根本就沒有借此時機來這麼一招“劍走偏鋒”機會。
龍顏大悅,那不就代表著他離狀元更近了一步嗎?
接下來永德帝正式開始了對李淩峰所學知識的“考教”,提出了有關於時政的問題,但全程心情都很愉悅,笑的次數顛覆了崔公公的認知。
說話是一門藝術,李淩峰答策時引經據典,邏輯嚴密,通常一下就踩住永德帝策問中的痛點,針砭時弊,對答如流,完全就看不出這些答對之言是出自一個尚未及冠的少年之後。但偏偏,李淩峰的話術中帶著幾分小幽默,回答問題時也在不經意之間避開了永德帝的雷區,全過程極度舒適。
即便是一向高傲的帝王都忍不住驚歎於少年的才華,讓永德帝不經意間想起了曾經與彭相“惟議政務,以至晝夜廢寢忘食”的時光,想到此處,他的眼中一抹殺機稍縱即逝。
“愛卿才華出眾,倒是若當年的彭卿一般,都是少年多智,學富五車之士。”永德帝聽完李淩峰的回答,狀似無意的感慨了一句,然後接著道:“隻是彭卿入朝時以至弱冠,愛卿比之更年幼之……”
永德帝的聲音在李淩峰的耳邊響起,他的神經卻在下一秒緊繃了起來。
彭卿不就是彭樺嗎?
陛下同時誇他和彭大人?有點常識的都知道有問題,更不用說後麵還比較了他和彭大人入朝的年齡了。
李淩峰幾乎一瞬間就領略到了永德帝的用意,兩個同樣少年出眾的人,如今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帝欲除之而後快,另外一人此時就在這殿中答對,而這個送命題似乎是一個選擇題。
該怎麼回答才會再讓永德帝容納自己且又不得罪彭樺呢?
李淩峰心裡一涼,他雖為百姓而來,勢要撥亂反正,除彭黨而後快,可如今自己還未做官就把彭大人得罪了,那他還有讓羽翼豐滿的機會嗎?
殿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永德帝似乎在等一個答案,所以並未出聲。
片刻後,李淩峰深吸一口氣,對著永德帝所在的方位拜了拜,然後恭敬的開口道:“回陛下,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臣雖不才,亦不願有負於陛下。”
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殿中回蕩,李淩峰之“不負”二字亦是永德帝心之所求,何為殿試策題所寫之“元首股肱,真是一體,上下相資”?不過是永德帝所求的“臣不負君”罷了。
有彭樺的例子在前擺著,李淩峰此刻即便是說為永德帝馬首是瞻,為朝廷燃燒自我奉獻青春,哪怕說得再慷慨激昂,也不會獲得永德帝的信任,唯有“不負”二字,恰到好處。
聽完李淩峰的回稟,永德帝沉吟了片刻,默讀了李淩峰所說的“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笑了笑:“嗬嗬,愛卿雖年幼,誌氣卻不小,倒是合了朕的心意,日後在朝中做事,也須時刻銘記今日的誌氣,儘心儘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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