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免禮。我們幽熒族沒有你們人族那麼多繁文縟節。”
一道悅耳的女子聲音在沈川耳邊輕輕響起,如同春風拂麵,讓人心生好感。
沈川聞言,這才緩緩站直身子,但依舊低著頭,束手而立,不敢直視眼前的幽熒族太上長老。
他心中明白,雖然對方言語間顯得隨和,但身為大乘境以上的強者,其威嚴與地位不容小覷。
“我聽哈克部的辛月說,你在玄霜界救了她和岩叉族的阿穆圖二人性命。”
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好奇與讚賞,
“說起來,辛月在我們幽熒族年輕人裡也是佼佼者,那阿穆圖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聽辛月說也不是等閒之輩。
他們身邊都有不少族人,最後卻都落得隻剩自己孤身一人,還被人追得急急如漏網之魚。
而道友你,孤身一人闖蕩玄霜界,竟然能夠全身而退,實在令人欽佩。”
沈川聽著女子的誇讚,心中暗自思量。
這位太上長老顯然對自己的經曆充滿了興趣,而自己也正好可以借此機會,進一步拉近與幽熒族的關係。
於是,他恭敬地回答道:“前輩過譽了。
我在玄霜界時,隻是與辛月還有阿穆圖達成了交易,帶著他們在玄霜界跑了不少地方而已。
在那種危機四伏的環境下,我們相互扶持,共同麵對困難。
不敢說救二位道友性命,隻是儘了自己的一份力而已。”
沈川的話語簡單、低調。
仙姿玉容的幽熒族太上長老良久沒有開口,沈川自然也不敢多說,隻是低著頭,束手而立,心中卻如鼓點般快速思量著。
這位太上長老的每一句話都蘊含著深意,自己必須謹慎應對。
“客氣,不是用來表達禮貌和修養,而是用來製造距離感。”
太上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道友不到三千歲,怎就生得如此涼薄?”
沈川心中一凜,他知道太上長老已經看穿了自己在玄霜界救人說成交易背後所蘊含的東西。
那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交易,更是自己對於人情世故的一種冷漠,還有疏離。
然而,他並不敢多言,隻是沉默片刻後,才緩緩說道:
“父親疏於管教,母親溺愛,家中兄弟鬩牆,我一路走來,實在也是紈絝了些,請前輩恕罪。”
太上長老輕笑一聲,似乎對沈川的回答並不滿意:
“你這性格可不像紈絝,更像是一路走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被親近之人害了多少次。”
沈川聞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苦澀。
他深知自己的過往充滿了艱辛、磨難,但卻又不願將這些苦楚輕易示人。
然而,麵對太上長老的洞察,他知道自己無法再隱瞞下去。
於是,他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前輩說的是,為了救下深受重創的自己,我不得已奪取了雙生弟弟的身體,隨後殺掉了害我的六弟。
說起來,嫡庶之爭,家宅內鬥,為的還不是權利嘛。
我若成為衛國公世子,自然可以獲得更多修仙資源,以後進階合體恐怕也不是難事。
隻是家中大哥勢力過大,我也不得不出走幻海城,最後又走上這到處曆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