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獅縱身躍起,金色的爪子上凝出一道丈許寬的金色劍氣,朝著光帶斬去。
可劍氣剛碰到光帶,便被瞬間吞噬,光帶反卷而來,纏住碧眼金獅的四肢。
金獅瘋狂掙紮,金色的鬃毛倒豎,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修為被光帶抽離,它從千年妖獸的大乘期修為,迅速跌落至金丹期、築基期,最後連肉身都化作一縷血氣,被光帶引向陣法中央。
它身後的幼獅們早已嚇得瑟瑟發抖,光帶掠過,瞬間便化作一團團血霧。
東域的凡人城鎮已變成一片人間煉獄。
血色光帶穿過青石板路,凡人們觸碰到光帶,身體便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最後化作一張薄薄的人皮,隨風飄落。
孩童的哭聲、老人的哀嚎、攤販的求饒,在光帶的吞噬下逐漸消失,隻剩下滿地的衣物與法器碎片,被血氣籠罩。
西域的修仙坊市中,渡劫期老者仍在掙紮。他祭出最後一道底牌。
正是一枚“渡劫丹”,吞下丹藥後,周身爆發出璀璨的靈光,修為瞬間暴漲至渡劫後期。
他雙手結印,一道直徑十丈的水龍從掌心湧出,朝著陣法中央的白袍青年衝去。
可白袍青年隻是抬手一揮,血劍上飛出一道暗紅色的劍氣,劍氣與水龍碰撞的瞬間,水龍便被染成血色,接著轟然炸裂。
老者被氣浪掀飛,重重摔在地上,剛想爬起,光帶已纏上他的脖頸,將他的修為與靈識儘數抽離,隻留下一具乾癟的屍體。
北地的秘境深處,地仙神像前的信徒們早已亂作一團。
他們跪拜在神像前,不停祈禱,可神像掌心的靈光卻在逐漸黯淡,甚至開始滲出暗紅色的血珠。
秘境深處的洞府裡,那名名叫馬斯地仙正盤膝坐在蒲團上,臉色蒼白如紙。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信徒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也能感知到陣法中央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他握緊了手中的拂塵,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幾次想衝出洞府,卻在想到白袍青年身後可能存在的勢力時,又默默收回了腳步。
他看著洞府壁上“庇佑信徒”的誓言,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卻最終還是閉上眼,任由外界的哀嚎聲逐漸消失。
中年儒生站在靈舟甲板上,折扇輕輕晃動,目光掃過下方的血色綠洲,眼底沒有絲毫波瀾:
“公子的陣法已吞噬萬億生靈,東域凡人、西域修仙者、南境妖獸的本源都在向陣眼彙聚,血魂劍的氣息越來越強了。”
白發老者微微頷首,目光落在血劍上:
“你看劍身的紋路,那些人臉已開始拚接,且浮現出靈智的波動,再吞噬此處地仙信徒的本源,必能生出完整靈智。”
此刻的白袍青年,正站在血氣彙聚的陣眼中央。
無數道血氣從四麵八方湧來,在他頭頂凝成一道直徑百裡的血色天幕,天幕中隱約可見無數生靈的虛影在掙紮。
他盤膝而坐,血劍插在身前,劍身瘋狂吸收著血氣,暗紅色的劍身逐漸變成深紫色.
劍身上的人臉紋路終於拚接成一張完整的麵容,麵容睜開眼睛,發出貪婪的嘶鳴,甚至能隱約聽到它在低語:
“更多……還要更多……”
血氣順著白袍青年的七竅湧入體內,他的修為開始瘋狂攀升,真仙初期的氣息先是變得凝實,接著如洪水般衝破屏障,直接躍升至真仙中期。
可血氣仍在不斷湧入,他的氣息繼續攀升,周身的白袍被血氣撐得鼓起,衣擺下的皮膚浮現出細密的血色紋路,像是有無數條靈蛇在皮下蠕動。
他的仙基在血氣的衝刷下變得如金剛般堅硬,甚至連識海都被血氣滋養,變得更加穩固。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