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得罪不起啊,乾脆就不說話。
劉徹自然也想到過這種情況,並不著惱,直接點名。
“韓安國,你是禦史大夫,管的就是這些,你來給朕評判一下。”
禦史大夫韓安國額頭有些冒汗,站了起來。
眾人都將視線移向韓安國,想要看看這位官職僅次於丞相的禦史大夫會怎麼平叛。
韓安國稍微組織了一下思路和語言,開口道:
“魏其侯說灌夫的父親為國戰死,灌夫當年手持戈戟衝入到強大的吳軍中,身受創傷幾十處,名聲在全軍數第一,這是天下的勇士。”
“如果不是有特彆大的罪惡,隻是因為喝了酒而引起口舌之爭,是不值得援引其他的罪狀來判處死刑的。”
“所以臣覺得,這方麵魏其侯的話是對的。”
眾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田蚡這些時間之所以能近乎架空劉徹,韓安國絕對是其中的一大幫凶。
今天韓安國居然拋棄了田蚡,說竇嬰是對的?
還沒等眾人念頭轉過來,韓安國又繼續開口道:
“但話又說回來了,丞相也說灌夫同大奸巨猾結交,欺壓平民百姓,積累家產數萬萬,橫行潁川,淩辱侵犯皇族,這是所謂‘樹枝比樹乾大,小腿比大腿粗’,其後果不是折斷,就是分裂。”
“所以臣覺得,丞相的話也沒錯。”
“臣認為,既然兩者皆有道理,隻能請英明的陛下自己裁決這件事,臣的確是無法給出結論。”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
好你個老油條,搞了半天,竇嬰也對,田蚡也對,皇上也對。
你是哪邊都不得罪唄?
劉徹深深地看了一眼韓安國,哼了一聲。
“還有其他人想要發表意見嗎?”
在一片沉默中,居然真有一名大臣主動站了起來。
他是“三公九卿”裡的九卿之一,主爵都尉汲黯。
汲黯很平靜地開口道:
“陛下,臣認為魏其候竇嬰是對的。”
“就事論事,灌夫大鬨酒宴有罪,但罪不當誅,這是律法規定的事情。”
“太後的確下令讓列侯和皇族前往參與宴會,灌夫並非列侯皇族,不在太後詔令之列,那就談不上冒犯太後。”
汲黯的這番話擲地有聲,非常的鏗鏘有力,讓百官都動容了。
汲黯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他信奉的是黃老學派,但性格卻是非常張揚,屬於那種看你順眼就對你很好,看你不順眼你說啥都不鳥你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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