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千秋呼出一口氣,輕聲道:
“陛下可曾知道,先帝曾經給過臣一麵令牌?”
劉弗陵一臉驚愕:
“令牌?什麼令牌?”
田千秋斷斷續續,將關於令牌的來龍去脈說給了劉弗陵聽,並將之前和霍光的對話內容也毫無保留地告知。
“這……”
劉弗陵年輕的臉上表情連變,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那,丞相你知不知道,有沒有可能還會有第二塊令牌?”
看著劉弗陵迫不及待地詢問,田千秋笑了笑,道:
“或許有,或許沒有。”
“也隻有先帝才能知道了。”
劉弗陵如同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從鄂邑長公主、上官桀等人死後,霍光就啟用兒子霍禹、侄孫霍雲為中郎將,分彆統帥宮衛和郎官。
霍光的另外一個侄孫,霍雲的弟弟霍山官任奉車都尉、侍中。
所謂的奉車都尉,就是主管劉弗陵的禦駕馬車。
霍山,就是霍光放在劉弗陵身邊的眼線!
甚至就算是現在,霍山也和田順等人在房間外麵等候呢。
在如此之多霍家人的注視下,劉弗陵就算有心想要拉攏外麵的臣子,那些臣子也不敢和劉弗陵接觸。
麵臨這種幾乎可以說是絕境的情況,唯一的希望田千秋又要病死了。
劉弗陵是真的有點絕望了。
田千秋人生閱曆何等豐富,自然看出了劉弗陵的心理波動。
他吃力地伸出手,握住了劉弗陵的手。
“陛下,您無需擔憂,霍光他隻要一天不確定先帝的後手已經全部用出,他就一天不敢在您麵前完全放肆。”
“您隻需要再忍耐幾年,霍光也已經年過六十,活不了多久了。”
“霍光在時,尚可鎮壓全局。一旦霍光死去,霍氏眾人皆不足為懼。”
“您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想想先帝,不也是在繼位了十幾年後,方才真正掌握大權,創建了千古偉業嗎?”
劉弗陵心中一震,緩慢點頭。
“丞相說得是,朕一時激憤,卻忘了這真正重要的關節。”
“朕接下來一定會暫避霍光的鋒芒,營造出最新美色的假象,等待時機!”
田千秋聞言,露出欣慰的表情。
“陛下聰慧如此,將來定能成就一番偉業。”
“隻可惜,老臣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劉弗陵歎了一口氣,看著因為說話太多已經極為疲憊的田千秋,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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