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吵架,結果毫無懸念,就是吵不出結果。
哦,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至少吵得最激烈的那幾位皇帝被暫時禁言了。
其他皇帝見狀,紛紛閉嘴。
大家在各自世界線唯我獨尊不假,但到了這金幕作者的一畝三分地,該慫還得慫。
哦不,都是政治家,這應該叫做明辨局勢,為大局妥協退讓!
金幕中,畫麵已經轉到了楚國。
郢都楚王宮裡,一場爭吵正在進行。
大夫莊辛憤怒地開口道:
“眼下大楚最重要的事情是防禦秦國入侵,你們卻要派莊蹻去打滇地?”
“若秦軍來犯,莊蹻大軍如何能及時回援!”
在莊辛對麵坐著的是楚王熊橫的寵臣州侯。
此人長著一雙三角眼,鷹視狼顧,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州侯冷冷地開口道:
“莊辛大夫,大楚開疆拓土,竟然被你說成是胡鬨?”
“那我問你,如果不趁機擴張勢力,難道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秦國一天天強大起來嗎?”
莊辛怒道:
“秦王和趙王會盟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下一步攻打我們楚國嗎?”
“我當然不反對大楚開疆拓土,但現在秦軍隨時可能會南下,根本就不是我們開疆拓土的時候!”
州侯嗬了一聲,冷笑道:
“你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秦國。”
“秦相魏冉大權在握,心心念念想著打通前往陶邑封地的通道。”
“他唆使秦王和趙國會盟,是希望趙國不要乾涉秦國進攻韓魏,方便東出連接陶邑,和我們楚國有什麼關係!”
“我們就應該趁著秦國把戰略目標放在陶邑的時候做大做強,將來才有和秦國一決高下,為先王複仇的資本!”
“不繼續做大就是等死!”
兩人陷入激烈爭吵,誰也說服不了誰。
楚王熊橫沉吟良久,緩緩開口道:
“寡人決定了,就按照州侯的意思,發兵西南,擴張版圖!”
隨後熊橫對莊辛道:
“莊大夫,莊蹻也是你的族人,寡人信任他,你應該高興才對。”
莊辛臉色鐵青,離開大殿後長歎一聲。
“隻可惜屈原大夫屢次忠言逆耳被大王流放,若他尚在郢都,我也不至於如此孤單!”
心灰意冷之下,莊辛連夜回家收拾行李,流亡趙國去了。
畫麵隨之來到了澠池。
秦王嬴稷正在宴請趙王趙何。
宴會最開始氣氛是非常熱烈的。
嬴稷和趙何兩人相談甚歡,杯觥交錯,雙方都很是高興。
嬴稷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笑嗬嗬地對著趙何道:
“寡人曾聽說趙王喜好音樂,今日還請趙王鼓瑟助興!”
說完,嬴稷大手一揮,立刻有樂者將瑟送到趙何麵前。
趙何臉色立刻變得非常難看,但遲疑片刻後,還是伸手撥弄了一下弦,勉強笑道:
“讓秦王見笑了。”
一旁的秦國丞相魏冉立刻大聲道:
“史官速速記載,今日趙王為大王鼓瑟!”
在場諸多隨行的趙國大臣臉色頓時就變了。
從來鼓瑟都是臣子為了討好君王,趙何給嬴稷鼓瑟,豈不是意味著趙國成了秦國的臣子?
這對天下第二強國的趙國而言,顯然無法接受。
藺相如見狀,立刻從旁邊的樂隊中拿走一個瓦缶,走到嬴稷麵前跪下。
“我們家大王聽說您善於擊缶,今日還請您為我家大王擊缶,以相互助興。”
嬴稷聞言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藺相如,你怎敢對寡人如此無禮!”
藺相如猛地站了起來,將瓦缶舉起,緩緩道:
“趙國和秦國實力在伯仲之間,我們家大王出於兩國友好考慮為您鼓瑟,您卻不願意禮尚往來,這置我們趙國數十萬軍隊於何地?”
“若您當真不肯,藺相如雖不才,你我相距不過五步,我亦能將我之熱血濺於大王身上!”
說是這麼說,但藺相如手中瓦缶對準的並不是自己的腦袋。
從頭到尾,藺相如雙目緊緊盯著的隻有嬴稷的頭顱!
嬴稷身邊的帶刀侍衛頓時大怒,猛然拔刀。
“大王,臣願為您殺這藺相如!”
藺相如哈哈大笑,不屑地看著麵前寒光閃閃的刀鋒,對侍衛喝道:
“你若殺我,趙國和秦國不死不休!”
“韓魏被你們秦國多年攻伐,懷恨在心。楚國和你們秦國更是世仇!”
“我們趙國發數十萬大軍,讓廉頗大將軍領楚、韓、魏三國前來攻伐秦國,定能踏平關中血洗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