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二代又說：“能入地獄宗，也是你的造化。”
蕭麟點頭，然後看向自己祖父祖母以及爹娘的魂燈，“能將蕭鳳鏟除，我這師父出了大力。”
“另外，我師父還把之前一起圍攻我們蕭家的所有門派都給殺了。”
蕭家的祖宗們聽了這話，全都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看著蕭麟。
蕭三代猛地站了起來，聲音都帶著顫音：“你說什麼？那些圍攻過蕭家的門派......全被白崇殿主給滅了？”
想當年蕭家被圍攻時，這些祖宗的靈體急得在明心殿裡團團轉，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子孫受難。
那些門派仗著人多勢眾，而蕭家眾人又中了毒，將蕭家族人都給滅了。
若非蕭莽在最後關頭啟動了這護族大陣，將他們的牌位給藏進了這明心殿，他們連靈體可能都沒有了。
蕭十六代激動的飄到蕭麟麵前：“那些雜碎......真的全都被滅了？”
蕭麟重重點頭，“是的。”
“好！好！好！”蕭二代連著說了三個好字，清臒的臉上第一次露出激動的神色。
白崇願意為蕭麟做到這種地步，可見白崇對蕭麟這個徒弟是十分看重的。
蕭家祖宗們也都長舒一口氣。
被追著打的蕭十二代正好又走到明心殿的門口，聽見了蕭麟這話，眼淚都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蕭家的大仇，報了！
蕭十一代揮舞著鞭子，啪的一聲，正好就打到了站著沒動的蕭十二代身上，可蕭十二代卻是無所覺一樣。
蕭十一代心疼了一下，走到蕭十二代麵前，輕聲問他：“你傻啊？怎麼不知道躲著點？”
蕭十二代愣愣的轉過頭來：“父親......十九代說......蕭家的所有大仇，都報了。”
蕭十一代握著鞭子的手猛地一頓，他望著蕭十二代泛紅的眼眶，平日裡總是瞪得溜圓的眼睛，此刻竟也悄悄蒙上了一層水汽。
半晌，他才粗著嗓子罵了句：“哭什麼哭？沒出息的東西！”
可那聲音裡的戾氣，卻比往常軟了不止三分。
他悄悄將鞭子往身後藏了藏，仿佛怕那鞭子再驚擾了這份遲來的安寧。
守燈魂抬了抬眼皮，看著這對父子難得安生的模樣，空洞的眼眶裡似乎也泛起了一絲暖意。
這些年，明心殿的牌位換了一茬又一茬，唯有這對父子的吵鬨聲從未斷過。
誰都以為是十二代嘴欠討打，卻不知每回十一代揮鞭時，那靈力都收了九成，落在身上不過是些皮肉之癢。
殿內，蕭三代望著石壁上那些模糊的刻痕，那是當年被圍攻時，他用指甲硬生生摳下的族人名字。
此刻那些刻痕仿佛活了過來，在他眼前化作一張張鮮活的麵容。
他捂著胸口，聲音哽咽：“大仇得報......大仇得報啊！”
蕭二代望著殿外那對不再打鬨的父子，緩緩道：“這些年，大家心裡都憋著口氣。”
“十二代嘴欠，十一代便日日揍他，不過是想讓這明心殿熱鬨些，免得大家夥兒總想著過去的事，悶出病來。”
蕭麟這才恍然大悟，這兩位祖宗看似荒誕的打鬨，竟是祖宗們彼此取暖的方式。
蕭十二代：......
“敢情你們都看出來了啊？”
“那我這些年來挨的打......豈不是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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