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滄瀾看著手中的逃命符,他突然就覺得自己還去調查人家蕭麟的身份這事,辦的有點不地道了。
白殿主記錄在冊的親傳弟子雖然隻有蘇羨安一位,說不定這個蕭麟是他後收的弟子呢?
畢竟他在符籙上的天賦實在太驚人了。
白殿主那樣的人物,一定長了一雙慧眼。
至於為什麼蕭麟當師兄,祝滄瀾想,一定是因為蘇羨安的年齡小,怕他當不好師兄,便讓給蕭麟當了。
又或者是,蕭麟是白殿主早年在外隱秘收下的弟子,沒錄入宗門名冊?
總之,祝滄瀾為蕭麟是白殿主的親傳弟子,找了許多理由說服自己。
蕭麟給的禮物太過貴重了,祝滄瀾還親自登了他的院子道謝,並表示出海費用,聽潮閣全包。
之後,他就親自去準備出海所需的其他東西了。
三日後。
天還未亮,雲鏡城的港口已泛起微光。
海風卷著鹹濕的氣息掠過碼頭,停泊的各式海船在浪中輕輕搖晃,桅杆上的旗幟獵獵作響。
滄溟號靜靜泊在最深處的船塢,千年沉水木打造的船身泛著深邃的光澤。
船底三層深海玄鐵在晨光下隱隱透出冷意,比周遭的商船足足寬出兩倍,如一頭蟄伏的巨獸,透著令人安心的厚重感。
附近的海船上的舵手的目光全都在滄溟號上。
滄溟號已經許久沒有出海了,大家都在猜測祝閣主要去哪兒。
“這船看著就結實!”李老六踩著跳板登上甲板,腳掌落在木板上時竟聽不到半點聲響。
他忍不住用腳尖碾了碾,“沉水木果然名不虛傳,連腳步聲都能吸進去。”
祝瑩緊隨其後,熟練地攀上船舷旁的了望台。
她伸手拍了拍木質欄杆:“這滄溟號可是爺爺當年闖無儘海域的底氣。”
“彆說噬船蟹的螯鉗,就是撞上暗礁,船身都未必會裂!”
她指尖指向甲板兩側的凹槽,“這些是放爆炎符和冰棱箭的弩槽,遇到海獸時直接扣動扳機就行,比手動投擲快三倍。”
蕭麟走到船中央的陣盤旁,指尖拂過刻在其上的定風陣紋路,陣紋間還殘留著淡淡的靈力波動,顯然是祝滄瀾特意讓人重新加固過的。
蕭麟指尖剛觸碰到陣盤,就聽見碼頭方向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掛鉤碰撞的輕響。
他抬頭望去,隻見祝滄瀾正陪著一位身著深褐色短打的老者往船邊走來。
老者肩上搭著一塊磨損的帆布,手裡攥著一根纏著防滑繩的船槳,黝黑的臉上滿是風霜,眼角的皺紋裡似乎都藏著海風的痕跡。
“蕭小友,讓幾位多等了。”
祝滄瀾揮手喚住眾人,引著老者踏上跳板。
“這位便是我們聽潮閣的老舵手趙海。”
“他在海上漂了四十多年,洗浪礁附近的航線,他都很熟悉。”
趙海跟著祝滄瀾踏上甲板,對著蕭麟幾人拱了拱手,沙啞的嗓音裡帶著海風的厚重。
“老朽趙海,往後便由我為諸位掌舵,諸位可信我。”
而後,他又說:“你們聊,我去舵台,好了喊我。”
說完,他就轉身去檢查船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