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麟說：“這是我朋友偶然間得到的，就說是無儘海域的海域圖，但我找一路，都沒能找到與之對應的海島。”
林齊聽說了後，便笑著道：“那如果不是你朋友弄錯了的話，那就是洗浪礁以外的外海圖了。”
祝瑩問道：“洗浪礁以外的外海是怎麼樣的？”
“我們雲鏡城擁有的，隻有洗浪礁以內的海域圖。”
林齊的目光望向西方，天際線外，像是藏著無數未知的秘密。
他的語氣裡多了幾分對未知的敬畏：“洗浪礁以內的海域，頂多算無儘海域的前庭。”
“真正的凶險啊......全在外海。”
“你們在雲鏡城聽說過深海巨獸吧？那能吞掉整艘樓船的吞海鯨、一口能咬碎靈器的裂海鱷，在洗浪礁內或許百年難遇。”
“可到了外海，不過是尋常海獸。”
他頓了頓，想起老祖宗臨終前說過的往事，聲音壓得更低。
“我爺爺年輕時，曾跟著船隊試圖闖外海，結果剛過洗浪礁三日，就遇上了海眼漩渦。”
“據說那漩渦直徑足有百丈，海水像被抽走的綢緞，船底的靈力護罩連一炷香都沒撐住。”
蘇清棠聽得眼睛發直，“這海眼漩渦竟然這麼厲害？”
“那你爺爺......最後怎樣了？”
林齊說道：“最後啊......若不是他拚死捏碎了傳訊符，被定海陣的餘波彈回淺海，怕是已經葬身魚海眼漩渦了。”
掌舵的趙海也聽過海眼漩渦，知曉它的凶險，感歎了一句：“你爺爺能從海眼漩渦中逃脫，真是個有福的。”
林齊深以為是。
蘇清棠眼中滿是對外海的求知欲，她忙問，“那外海還有比海眼漩渦更可怕的？”
“那可多的是了。”林齊苦笑。
蘇羨安催促道：“林兄，您給我們講講唄。”
林齊見大家好奇，便給大家說了起來。
“外海有片死水帶，海水像凝固的墨汁，連海風都吹不動，船進去了就隻能飄著。”
“那水裡藏著蝕骨藻，隻要沾到船板，半個時辰就能把木頭啃成粉末。”
“還有雷暴海，那裡常年電閃雷鳴，紫色的雷柱能劈開千丈深海，就算是出竅期修士，被雷柱擦到也得丟半條命。”
林齊話音未落，滄溟號的船身忽然輕輕晃了一下，像是被遠處傳來的海浪餘波拂過。
他望著西方愈發濃重的海霧，語氣又沉了幾分：“除了死水帶和雷暴海，外海還有一處幻音灣，最是邪門。”
“那海灣裡的海水是碧綠色的，表麵飄著一層薄薄的霧，霧裡會傳出來女子唱歌的聲音，比潮音魅的調子還要勾人。”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像是在回憶什麼可怖的場景，“早年有艘商船誤入幻音灣，船上的水手全被歌聲勾著跳了海。”
“最後啊......隻有一個耳聾的的老船工活了下來。”
“他聽不見聲音，才沒被迷惑。”
“後來那老船工說，他摸著船板的時候，能感覺到水裡有東西在撞船，像是無數雙小手在拍打著木頭，黏糊糊的，還帶著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