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死！”
天魔眉心上，那血紅光芒陡然爆發。
但是下一刻，卻什麼都不曾發生。
天絕山外，密密麻麻的人海，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這一幕，讓天魔大驚失色。
而遠在萬裡之外的武皇宮欽天監內，掌監天衍子負手站在殿外，看著北方那衝天的血紅之光，不禁微笑出聲。
此時那武皇宮內的武魂碑之上，神光湧動，仍舊神聖無比。
“區區天魔，也想在我人族之根本上做手腳，當真可笑。”
其身後，秦無涯和靜安大師相視一眼，笑道“天魔也斷然不會想到，我們人族除了武皇和淩天，還有師父這個神秘人在吧？”
“是啊，當初渾天儀異動，要不是有師父在，這天魔早就滅了淩天了。”
“嗬嗬，你們也彆誇我，我妄動天機，已然命不久矣，但我天衍子一生堪輿天地，見證了武皇和淩家一門登天造化，也是無憾了。”
“現在，就看這淩天能不能過的了心魔那一關了。”
天衍子歎息一聲。
“會，一定會的，畢竟，我們的明月還在等他呢。”
靜安大師也長歎一聲。
……
天絕山，絕天井之上。
“可惡，是誰動了手腳！”
見到自己的手段沒能奏效，天魔頓時心中一沉。
而感受到淩天手中的力量，天魔知道，他就要死了！
“不，淩天，你不能殺我！”
“我能感覺到你現在就是那心魔，你我都是魔，我們可以合作！”
赤紅雙目的淩天卻是搖頭，手中猛然用力，“廢物，不配合作。”
“淩天，就算我死了，這一界也已經暴露了，我的子民終究會降臨在這裡的，我們走著瞧！”
天魔做最後的掙紮。
“這一界，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隻想殺！”
“秦明月死了，我要讓這世間所有為她陪葬！”
淩天臉色猙獰，猶如惡魔，直接一手將天魔捏爆。
天魔密謀千年，終究功虧一潰。
不過，那天魔死滅，一道黑芒卻是衝天而去，無視所有的阻隔，將天穹撕裂開來一道巨大的縫隙。
這縫隙看上去，就像是天穹之上的疤痕，而且無法痊愈。
而淩天，卻是將那天魔留下的太初武魂收起，而後猛然轉身，雙目之中，殺意不散。
目光所落之處，赫然是周圍的人族。
“你等也一樣，都要死！”
淩天的聲音，冰冷無情，好似死神的宣判。
“不，這不是淩天的聲音！”
“不少，少主徹底被心魔占據了，我們速速撤離！”
人群之中，見到淩天這般模樣，也都騷動起來。
不過，他們怎能逃過淩天呢。
他連天魔都能殺。
但是，就當天上的淩天要動之時，其腳下，絕天井旁陡然綻放起一道光芒。
井沿上，桃夭夭正含著淚，在其上一行字眼上拂過。
“淩天……”
聲音響起，雙目血紅的淩天渾身猛然一震。
旋即抱頭絲毫，其眼眸之中，清明和血色，在激烈的交鋒。
“淩天，我是明月，你看著我。”
秦明月的聲音不斷響起，最後終於讓淩天安靜下來。
“明月，是你麼？”
“你在哪！”
淩天張開眼睛，此時他的雙目，已然恢複了正常的顏色。
他飛落在絕天井旁。
看到的，卻是秦明月的一道光影。
她跪在那裡，仍舊是那般淒慘的模樣。
不過，秦明月慘白的臉上卻是綻放笑意，猶如花開。
“我知道，天魔一定不會是你對手的。”
“我也不會讓自己成為威脅你的存在。”
“所以，我跳井了。”
“淩天，我從沒有後悔認識你。”
“如果可能，我多麼想一直陪著你啊。”
“還記得紫雲宗的十裡桃花嗎，那時候的你，真的很有魅力。”
“淩天，你知道嘛，我沒和你說起過。”
“林深時霧起，見鹿。”
“海藍時浪湧，有鯨。”
“這是我曾經幻想過的最美的夢。”
“但是，但是……”
“我現在最想的，就是夢醒時，能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