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這麵肉盾,向前衝撞,將暴力詮釋的淋漓儘致。
韓非很少打持久戰,所有動作力求一擊致命,當初厲雪教導韓非的時候灌輸了這個理念,她估計也沒有料到韓非能夠將這個觀念發揮到極致。
“臥槽?”旁邊觀戰的沈洛已經呆住了,他怎麼都想不到看著斯斯斯文文的韓非,打起架來這麼猛。
這甚至都不能用猛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殘暴。
在他看來不可戰勝、令人畏懼的變態殺人魔,在韓非手裡就好像玩具一樣,對方的每一步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感覺在打之前,勝負就好像已經注定了一樣。
擦去手上的血跡,韓非成了大廳裡唯一一個站著的人。
“你、你殺了他們?”沈洛心驚膽顫,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如果殺了他們,那和他們有什麼不同?”韓非開始搜身,就跟在深層世界摸屍似得,動作極為專業。
“你確實要比他們可怕的多。”沈洛想要站起來,可是腿卻麻了。
“這把電擊槍你拿著防身,其他東西彆亂碰。”韓非把沈洛從座位上拽起,將鸚鵡男的電擊槍交給了沈洛“警察應該快要來了,我們利用這個時間四處去看看吧。”
韓非帶著沈洛離開一號廳,他們朝著長廊深處走去。
這酒店地下原本是一個私人酒窖,後來被清空之後變成了殺人俱樂部的據點之一,地下共有兩個大廳、一個準備室和一個監控室。
俱樂部成員會通過某種特殊的手段相互聯絡,確定展覽作品的地點,然後在當晚進行通知。
他們每次活動的地點都不一樣,遍布遠郊,想要真正摧毀這個俱樂部,恐怕還要打入他們內部,接觸到他們的高層才行。
穿過兩個血腥大廳,韓非進入準備室內,這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服裝道具,簡直就像是古代的行刑室。
所有《作品》在登台展覽之前,都會暫時放在這裡,所以這屋內的“氣味”非常濃鬱。
“韓非,要不我們等警察來了,再繼續搜查吧。”
沈洛捂住口鼻,他有點受不了這裡的氣氛。
“我好像遺漏了什麼,怎麼這房間怪怪的。”韓非走到屋子中間,看向用來擺放殺人魔作品的桌子。
這桌子正對麵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麵具,有動物,有鬼怪。
韓非試著扣了扣牆皮,他發現那所謂的牆壁其實是一塊特殊的布,所有麵具都是掛在那塊布上的。
將那塊和牆壁差不多顏色的布掀開,一麵鏡子出現在韓非眼前。
所有要登台展覽的作品,都要先被擺在這麵鏡子前。
“這鏡子好嚇人啊!”
沈洛和韓非同時看見鏡麵,鏡中的兩人和現實當中的模樣不同,沈洛的臉上落著一隻巨大的彩色蝴蝶,很是瘮人;韓非這邊就更恐怖了,鏡中的他背後站立著一個血淋淋屍體,兩人不管去哪裡都背靠著背。
幸福感都是比較出來的,本來沈洛看見鏡中的自己,拚命扒拉自己的臉,十分不舒服,可等他看到韓非鏡中的樣子後,內心的不適感好像消失了一些。
“韓非,這鏡子裡的我們怎麼跟現實中不太一樣?”
“它可以照出另一個世界的我們。”韓非走到鏡子前麵“有人在利用鏡子獻祭,和生活在深層的鬼有關聯。”
杜靜展示的深層世界地圖當中死亡俱樂部被標注了出來,現實當中新滬遠郊很早以前就開始出現了這些東西。
以恨意的能力,就算是蝴蝶,也沒辦法如此大規模的影響現實,而蝴蝶本身已經是最頂級的恨意了。
想到這裡,韓非腦海中浮現出了四個字——不可言說。
“你在這裡等著。”韓非回到一號廳把鸚鵡男抓了過來,不斷逼問下,對方終於開口。
死亡俱樂部的所有據點裡都有一麵這樣的鏡子,他們稱其為死鏡,人們可以通過鏡麵看到自己靈魂深處的模樣。
這麵鏡子是死亡俱樂部各個據點的最大秘密,也不是誰都有資格來看的。
根據鸚鵡男所說,死亡俱樂部的會員分為五類,一類是像藝術家和燒烤店老板這樣的待觀察會員,他們在完成一定的作品數量之後,將有機會來據點中參觀。
比待觀察會員高一級的是正式會員,這些人在提交作品後可以獲得一定的評分,他們能夠用評分換取某些東西。
再往上就是高級會員,隻有高級會員才有資格獲得舉行展覽的地點和時間,他們的作品也有機會被搬上舞台。
每個據點的組織者和高級會員同級,到了他們這個級彆才有資格知曉死鏡的存在。
在他們之上就是俱樂部的核心成員,這部分核心成員鸚鵡男也隻見過一次,他們擁有給每件作品評分的權利,一個新人是否有資格成為會員也需要他們來決定。
而在核心成員之上,還有另外一個等級,鸚鵡男隻知道這個等級的存在,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去稱呼對方,因為他也從來沒有見過。
和鸚鵡男交談的過程中,韓非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對方在看到韓非和沈洛在死鏡當中的樣子後,態度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他似乎真的把韓非和沈洛當成了“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