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超災對策室而言,興許三途河和宏的殺生石實驗更為難纏一些,咒禁道?不過是疥癬之疾罷了。
所以,白井月很是堅決地搖頭,再度拒絕了忌野靜流的邀請。
白井月的拒絕,讓對話陷入了僵局,一時間場麵變得沉悶起來。
片刻後,白井月輕輕一笑,低頭詢問水銀燈:“這個小·姐姐,喜歡嗎?”
水銀燈撲扇著雙翼,打量了一下忌野靜流,而後點了點頭。
“她的心靈,還算閃亮,隻是周圍的陰影越來越重。”
“沒關係,周圍的陰影是隨時可以拂去的塵埃,隻要最中心不受到汙染就可以了。”
確定了想要確定的內容後,白井月看向忌野靜流,反問道:“你要不要到我這邊來?”
“啊?”
忌野靜流沒弄懂白井月的意思,什麼叫到他那邊去?他不是無業遊民嗎?
“咒禁道受美·國那邊影響太深了,早已經不是為了保護人類而不斷戰鬥的組織了,現在不過是一個想要爭權奪利的潶幫而已,是不可能成功的。”
敘說了自己不願意加入的原因後,白井月看著忌野靜流,勸說道:“你雖然是咒禁道當主次女,但我能看出,你還並沒有被完全染黑,你向往著普通的生活,你的內心向往著自由,所以···要不要離開咒禁道?”
忌野靜流的內心頓起波瀾,她其實真的很想脫離咒禁道,那種整天與生死為伍的生活,她真的很不喜歡。
可是她不行,她是咒禁道當主的女兒,從出生起她就在咒禁道中生活,責任和義務壓在她的肩上,她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況且···一想起咒禁道對待背叛者的做法,忌野靜流就不禁有些害怕,她害怕哪一天,自己也會被綁在椅子上,悄無聲息地死在一枚穿破頭顱的子彈下。
就在忌野靜流打算搖頭拒絕的時候,白井月舉起手打斷了她的發言。
“不要現在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你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後果,隻需要問清楚自己的內心,你想要什麼就好。”
看著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忌野靜流,白井月用十分具有蠱惑性的語氣低聲說道:“如果你真的渴望自由,那麼今天就當沒看到過我,等時機到了,自由自然會到來,至於後續的一切,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那可是···咒禁道啊···”
不可否認,忌野靜流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現在她之所以糾結不已,就是因為她還是害怕離開咒禁道後被咒禁道追殺。
對此,白井月微微一笑。
“萬物如棋,咒禁道不過是這場棋局中一枚不重要的棋子而已,而吾,乃弈棋之人。小姑娘,好好想想吧。”
隨後白井月拉著水銀燈的手,乘著暮色轉身離去,忌野靜流張著口似乎要說些什麼,可最後直到白井月離開她的視線,她也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邁著沉重的步伐,忌野靜流走出遊樂園,來到一輛漆黑的轎車旁,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純黑色的車子很受潶幫人員的喜愛。敲了敲車窗,裡麵等待著的人當即打開車門,下車朝忌野靜流鞠躬。
“二小·姐,今天玩得還開心嗎?”
忌野靜流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並沒有將自己遇到白井月的事情說出來,就那麼淡淡地嗯了一聲。
“就那樣吧,普通人的生活,還是挺有趣的。”
忌野靜流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難道她內心真的存有僥幸心理,期待著某一天能夠獲得自由?
那個來曆不明的男人,真的能夠讓她安然脫離咒禁道嗎?
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但······忌野靜流的內心,有一股名為自由的火苗,開始灼烤那囚禁了她十三年的鎖鏈。
“二小·姐,據我們觀察,諫山黃泉已經離開了陰陽塾,現在正在回超災對策室總部的路上。”
身邊的部下彙報著諫山黃泉的情況,然而忌野靜流根本聽不進去,她此刻的思緒仍然停留在片刻之前和白井月的交談之中,白井月的一言一行,好似病?一般,植入她的內心深處。
有些心累的忌野靜流擺了擺手:“我···小憩一會兒,你們繼續監視,有什麼意外情況再喊我。”
說完之後,忌野靜流躺在柔軟的後座,靜靜地閉上雙眼。
車輛在暮色中穿行,忌野靜流的心,也猶如此刻的天空般,光影混雜,分不清黑白。
“父親大人。”
另一側,和白井月一起離開,走在回家路上的水銀燈突然開口,讓白井月不禁停步。
“怎麼了,小燈?”
水銀燈鬆開白井月的手,飛到白井月的麵前,雙眼和白井月對視的時候,義正言辭地說道:“裝嗶容易遭雷劈的。”
幸虧白井月沒喝水,不然此刻絕對是一口全部噴出來。
“小燈,誰告訴你這個的?”
水銀燈眨了眨眼睛,說道:“那些網絡上這麼寫的。父親大人,我看有人說,棋子棋手這種裝嗶套路已經很老套了,用起來很沒品。”
“老套什麼的···”
內心不禁腹誹那些網絡的白井月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能辯解的,話說辯解這個也沒什麼意義,索性直接轉移話題。
“咳咳,趕緊回去吧,你冰麗姐姐應該做好飯在家等我們了,對了,明天我要去辦點事情,小燈你要一起來嗎?”
水銀燈聞言,哪還想得起之前的事情,趕緊點了點頭:“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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