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劉南再三阻攔,劉東還是找了個商店給老爺子買了一些補品,用他的話說"上門看長輩,斷沒有空手的道理"。
“爺爺好”,雖然劉鐵山已離任在家,劉東還是放下手裡的東西敬了個軍禮。
本來笑哈哈的劉鐵山一看劉東手裡大包小包的,當時臉色就由晴轉陰,“亂彈琴,家裡缺那個麼,亂花錢,一會都去退了去”。
“爺爺,這也沒多少錢的東西,都是一些補品,您年紀大了正好補一補”。
“放屁,你這是說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麼,組織上要是用我,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乾個十年八年的”。劉鐵山情緒有些激動,雖然是因為給孫女報仇,但他對過早離開了部隊還是耿耿於懷。
“爺爺你就少說兩句吧,劉東現在是客人,你多少給人家留點麵子,要不然以後人家可不能再上咱家的門了”,劉南在一旁給劉東解著圍。
“他敢,還不上門了,這就是他家,小北不在了,不還是有你麼,不行你就嫁給他,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能便宜了彆人”劉鐵山語不驚人死不休。
“噗嗤”劉東剛喝了一口的茶水全噴了出來。
“爺爺,你說什麼呢,我大他好幾歲呢,誰嫁他啊?”劉南氣得臉色緋紅,一跺腳去了廚房弄菜。
“哼哼”還治不了你們兩個小年輕的了呢,劉鐵山看著兩個人的窘樣,心情頓時大暢。
“怎麼搞的,這次被人家殺上門來,弄的損兵折將的,高兵和李懷安這倆老小子是越活越回去了,啥也不是”。劉鐵山氣憤憤的說道。
“事出有因啊爺爺”劉東便對劉鐵山講了他殺掉黎水元的事情,當然隱去了策反張寶德的事情,即使劉鐵山曾經是軍中高官,出於紀律,劉東也不能把細節告訴他。
“哦,殺了人家兄長,上門報仇來了,這就難怪了”劉鐵山惋惜的搖了搖頭。
“開飯了”劉南端著熱氣騰騰的盤子進來,劉東一看,一盤鹵肉,一盤紅燒魚,兩盤小菜,還有一盤餃子,色香味俱全,頓時也食欲大振。
“整兩口”,劉鐵山“呯”的一聲把一瓶茅台放在劉東麵前。
“爺爺,這個恐怕是不行,醫生叮囑不能喝酒的”劉東一哆嗦,想起第一次跟老爺子喝酒的情景。
“怕個球!”劉鐵山猛地把雙眼一瞪。他大聲吼說道:“咱們當兵的,要是連這麼點兒傷都受不了,又怕這又怕那的,那還算什麼當兵的?這身上的傷疤啊,就是咱軍人的勳章!是榮耀的象征!哪有當兵的會被這點小傷給嚇住?”說著,他伸出粗壯有力的手臂,用力地拍了拍自己寬厚的胸膛。
“呃,那就喝兩口”劉東知道再要拒絕的話,老爺子沒準就得罵人了。
菜吃的不多,酒卻下的不少,幾次劉南想要阻攔都被老爺子鬥牛般的眼神嚇住了。
劉鐵山和劉東及是投緣,真的是一口酒一個故事,隨著話題的深入,老人的故事越來越吸引人,他講述著年輕時剛參軍的冒險經曆和挫折,以及那些歲月沉澱下來的智慧。劉東聽得入迷,不時地點頭或是提問,兩人的笑聲和談話聲在屋中回蕩。
酒過三巡,老人的臉上泛起了紅光,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醉意,但更多的是一種釋放和快樂,劉北死後老人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難得今天這麼放鬆,劉南也再沒有勸阻兩人。
一人一瓶茅台喝到了日落西山,醉意朦朧的劉東自然是被老爺子強留住了下來。房間依然是劉北的房間,物是人非,劉東感慨萬千,一頭紮到床上沉沉睡去。
“呃…呃,呀”驚恐的叫聲讓劉東掙紮著從夢中醒來。他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荒蕪的森林,四周彌漫著濃重的霧氣,似乎有無數張牙舞爪的黑影尖叫著在後麵追擊著他。他拚命地奔跑,心跳如鼓,
後麵尖銳的嘯聲如同催命的魔咒,一聲聲敲打在他的心上。他無法回頭,隻能沒命地向前狂奔。樹木在夜色中瘋狂的搖動,仿佛要把他吞噬。他喘著粗氣,汗水浸濕了衣背,但恐懼讓他不敢有絲毫停歇。
劉東的驚叫驚動了劉鐵山和劉南,首先衝進來的劉男看到劉東坐起身來雙手痛苦的捂著頭不斷揉搓。
劉南不假思索地一把把劉東的頭摟在懷裡,溫暖柔軟的懷抱讓劉東稍稍靜下心來。
“頭痛病又犯了麼?”劉鐵山披著衣服一臉關切的問道。
“啊爺爺把你也驚醒了”,劉東這才醒悟自己竟然被劉南摟在懷裡,頭上的汗水把劉南的睡衣都浸濕了,忙一臉歉意的鬆開了抱著劉南的雙手。
“唉,做噩夢了”劉東苦笑著說道,然後把這一階段因為殺孽被夢魘纏身的經曆說了一遍。
“你這是身上戾氣太重了,得想辦法化解,煞氣和殺氣會給你帶來災禍和磨難,使你容易遭遇意外和凶險。若不然長久下去必然成為心中的魔障”。劉鐵山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爺爺,當年你們也是殺了那麼多小鬼子和老美的大兵怎麼沒有事?”劉南天真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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