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的車子依然是在最後,這次的岡仁波齊之行讓他收獲很大,先是遇到神奇的老喇嘛,為他祈福誦經,再又受到神山的洗禮,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變得更加沉穩睿智。
而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要跟著白t恤他們,查出他們中隱藏的間諜究竟是誰,又是屬於哪一方勢力。
劉東沒有看到的是,第一輛車上的司機白t恤,他駕駛著汽車,雙眼微眯,透露出狡黠的光芒。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仿佛在嘲笑著劉東的愚蠢。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節奏有序,如同心中正在盤算的陰謀。
旁邊的副駕駛位置上坐著的是他女朋友項薇,此刻有些倦了,縮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後麵隻有一個人,正是死去的畫家李冬的女朋友。
本來四個人是同一輛車,白t恤和李冬換著開車,誰也沒有想到李冬竟遭到了意外,隻剩下孤伶伶的孔德萍坐在後麵,顯得特彆的孤單。
“劉東兄弟,劉東兄弟,聽到請回答”白t恤的呼叫聲在劉東一旁的對講機中響起,那是張長青他們車上的對講機,因為劉東是後車,所以交給了他。
“收到,請講”劉東隨手打開了通話器。
“今天逛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累了,晚上還沒有吃東西,是不是找個地方安營吃飯,早點休息呢?”白t恤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來。
“可以,你找個避風的地方停下就可以了”劉東隨口說道。
風輕輕拂過,帶著戈壁特有的乾燥與涼意,吹動著人們的衣角。白t恤小心翼翼地選擇了一塊相對平坦的沙地停了下來,眾人紛紛下車開始忙碌起來。
在篝火的溫暖懷抱下,一群人圍坐成一個圈。火光跳躍著,照亮了他們的臉龐。
一鍋燉菜在火堆上冒著熱氣,香氣四溢,勾起了每個人的食欲。那是路過草地的時候和藏民買的羊肉。
藏民很是熱情好客,白t恤隻用了不多的錢便買了整整半隻羊,弄的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項薇如女主人一般小心翼翼地從鍋中盛出一份份熱騰騰的羊肉,遞給身邊的人。
許是羊肉的香氣勾起了人們的食欲,又或是餓了半晌大家都有些饑腸轆轆,就連沉默了一天的孔德萍也有了一些胃口,端著小盆默默的吃著羊肉。
誰也沒有看到,遠處一道目光警惕地穿過黑暗,鎖定那片孤寂的露營地。望遠鏡的視野裡,露營者的身影顯得逐漸清晰。
他們圍坐在篝火旁,正在吃著晚餐。火光跳躍著,將他們的麵容切割成詭異的光影,讓人難以窺探其真實表情。四周的樹木在夜風中搖曳,投下斑駁的影子,帳篷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望遠鏡後麵的人眉毛很重,一雙眼睛卻呈三角狀,黑臉膛,下頜上留有一些胡須,戴著皮氈帽。他從望遠鏡中看著眾人冷笑著喃喃說道:“你們殺了我哥哥!我要把你千刀萬剮才能泄我心頭之恨”。
這個人叫德旺,正是紮西偷獵團夥中的一員,也是團夥中另外一個手拿衝鋒槍的人的親弟弟。
德旺就在劉東他們遇到偷獵者不遠,山的另一側帶著買家等著紮西他們。左顧右盼的卻隱隱約約的從風中聽到傳來的槍聲。
聽到槍聲的德旺有些心神不寧,扔下買家上了車便朝著槍聲響起的地方衝去。
等到他趕到現場時,空曠的沙地上已空無一人,唯有地麵上的一片片雪跡和新堆起的一座沙墳。
當他緩緩地將那三具屍體從掩埋著它們的沙堆之中費力地刨挖而出時,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和絕望瞬間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他整個人都不禁顫抖起來。
他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慘不忍睹的一幕,心中像是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穿一般,疼痛得幾乎要窒息過去。那三張曾經熟悉而鮮活的麵孔如今已變得蒼白扭曲、麵目全非,身上的衣物也破爛不堪,沾染著大片的血跡與沙塵。
每多看一眼,他的心就會往下沉一分,仿佛墜入了無底的深淵。他怎麼也想不到,僅僅隻是過了這麼短的時間,這些原本生龍活虎的人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巨大的悲痛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肩頭,讓他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哥哥多吉的屍體還沒有冷透,他的喉嚨被匕首刺破,傷口深可見骨,鮮血還沒有乾涸,雖然沾滿了沙子,但還是一點一點的滲出。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和不甘,仿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無法接受的真相。嘴角殘留的泡沫混合著血液,表明他在臨終前經曆了極度的痛苦和窒息。
德旺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那是一種可以將一切化為灰燼的熾熱。當他看到多吉慘死的樣子,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心中的悲痛和憤怒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整個人在顫抖,卻並非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無法抑製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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