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的身體還在半空中,耳畔就炸開一片彈雨呼嘯聲。他右肩猛然一沉,滾燙的灼燒感瞬間蔓延——第一發子彈已經撕破衣服擦肩而過。
"噠噠噠噠——"
礁石後方突然竄出三條火舌,交叉火力網將他籠罩。子彈打在他翻滾的軌跡上,濺起的沙土和碎石像噴泉般接連爆開。他左手撐地急轉,腳尖在濕沙上劃出深深的溝壑,卻正好撞進預設的射擊死角。
"噗!"
第二發子彈穿過側腹,正好打在彆在腰上的彈夾上。撞擊聲讓劉東悶哼一聲,反手甩出一顆手雷,這是他手裡最後一顆了,灰白色煙幕尚未完全升起,三點鐘方向突然也扔出了一顆手雷——他與俘虜已拉開距離,敵人已不再顧忌。
他蹬著岩壁騰空躍起撲向另外一側,手雷在原來站立的地方炸出直徑三米的火球。衝擊波撕開軍服下擺,無數彈片擦著大腿外側掠過方,竟奇跡般的沒有受傷。
落地時他單膝跪滑,衝鋒槍順著慣性橫掃,兩個剛從灌木叢探頭的敵人頓時捂著喉嚨倒下。
"喀嚓。"
第三發子彈擦著太陽穴掠過,把他戴著的軍帽打飛。劉東就著後仰姿勢連續後滾,子彈追著他的腳跟鑿出一串深坑。右前方二十米處的椰子樹後,有個黑影正在換彈——那是火力網唯一的缺口。
他猛地向那邊撲去,趁對方拉槍栓條件反射停頓的0.5秒子彈如暴雨般打去,整個人更是如同獵豹般竄出。
槍手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剛扣上扳機,劉東的子彈已經呼嘯而至。
“噗!噗!噗!”
三發子彈精準命中胸口,血霧在黑暗中爆開。槍手踉蹌後退,可劉東的衝鋒槍仍在怒吼,子彈如暴雨般傾瀉,打穿他的作戰服、撕裂肌肉、擊碎骨骼。最後一發子彈掀飛了他的天靈蓋,腦漿和鮮血噴濺在身後的椰樹乾上,屍體像破布般癱軟下去。
子彈在他身後編織成死亡之網,但經曆過無數次生死之戰的劉東又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在最後一刻終於衝出了火力網。
劉東沒有停頓,一個翻滾衝進樹後,後背緊貼樹乾,大口喘息。血腥味混著火藥味灌入鼻腔,耳邊是敵人重新調整火力的嘈雜喊叫。
“他在那兒!包圍他!”
“彆讓他跑了!”
子彈瘋狂掃射,樹乾被打得木屑橫飛,樹皮炸裂,要不是這棵樹夠粗,早都打穿了。劉東知道,自己最多隻有三秒喘息時間。
他猛地扯下身旁屍體上的一顆手雷,拔掉保險,在樹乾上狠狠一磕,隨即甩向後側敵群。
“轟——!”
爆炸的火光映亮黑夜,慘叫聲中,兩名敵人被炸飛出去。劉東抓住這短暫的空隙,猛然衝出,衝鋒槍橫掃,子彈如死神的鐮刀,收割著暴露在外的敵人。
劉東並不知道,衝出高腳屋占領有利地形的七八條人影卻是y南126突擊團的蛙人部隊。
彆看y南地方不大,但軍隊的戰鬥力卻是非常強悍的,先是越法戰爭,打得法軍司令被俘,近萬法軍投降。
更是把頭號軍事強國美麗國拖在戰爭泥潭十年之久,不得不無奈撤兵。而蛙人部隊更是一支讓很多國家都非常頭痛的部隊。
這是一支兩棲作戰的特種部隊,非常擅長隱藏作戰,每一次執行任務出動的人數都不多,但是作戰能力強悍,執行的都是高難任務。
他們出現並不是直接奔入侵者而來,而是先占領有利地形,封鎖了入侵者所有可能的退路,並警戒島外麵還有沒有入侵者的援兵。
劉東回頭,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離海邊隻有五十多米了,隻要衝過去一頭紮進大海就算脫險了,但是幾道火舌無情地封鎖著這段短短的路。
月光下,海麵上一艘突擊艇的輪廓清晰可見,發動機的轟鳴聲隱隱傳來,連海麵都被敵人封鎖了。
然而,那短短五十米的沙灘卻如同天塹——交叉火力網將每一寸沙地都鎖死在彈幕之下,子彈激起的沙柱在月色中迸濺,像一道無形的死亡之牆。
劉東的瞳孔驟然收縮。身後是絕路,前方是殺陣。他忽然咧嘴笑了,被硝煙熏黑的臉上露出森白牙齒。既然退無可退,那便讓這群豺狼知道,什麼叫困獸猶鬥。
他猛然蹬地折返,身形如鬼魅般呈之字突進。三發點射擦著耳畔掠過,灼熱的氣流燙焦了鬢角。左側岩石後閃過一道黑影,他甩手就是一梭子,一個蛙人特種兵剛露頭就被子彈將頭部撕碎。
"來啊"劉東用y南話嘶吼著,甩出彈夾裡的最後幾顆子彈。一個手雷襲來,他側身一躍,爆炸的衝擊波將他掀翻在地,右肋傳來尖銳的疼痛——至少中了一枚彈片。但借著漫天飛舞的沙塵掩護,他狸貓般滾進一個凹陷地方,恰好避開右側掃來的彈雨。
遠處傳來y語急促的呼喊,至少三個方向的腳步聲在合圍。劉東顫抖著摸向彈匣袋,卻隻摸到滿手黏膩——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月光照在衝鋒槍的卡榫上,那裡空空如也。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忽然想起老連長向陽說過的話:"當子彈打光的時候,你的命就是最後一發子彈。"
自己手中還有刀,腰上還有一把手槍,尚可一戰,麵對圍堵上來的敵人,劉東絲毫沒有恐懼。
沙礫在腳步的碾壓下發出細微的響動,最近的黑影已不足十米。劉東緩緩抽出腰間的三棱軍刺,刀身映著冷月泛起藍光。
子彈不停地打在頭上的岩石上,碎石濺得讓他抬不起頭,當第一個y南士兵躍入彈坑的瞬間,他如受傷的豹子般暴起,刀鋒精準捅進對方咽喉的同時,右手已奪下那支還帶著體溫的ak47,並順手拽下屍體身上的彈夾。
槍火再度噴吐,這場月夜下的死亡之舞,才剛剛跳到高潮。
自從劉東走後,王剛連長一直在了望塔上守候著,他的手指深深掐進了望塔的木欄杆裡,望遠鏡中遠處小島上後忽明忽暗的閃光像毒蛇的信子,每閃一次都舔在他繃緊的神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