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馬尾的女人劉東含笑而立,這正是一年多不見的陸思茹,現在一改往日輕熟女的嫵媚形象,梳起了高馬尾,倒顯得乾淨利落好像年輕了好幾歲。
“陸姐也玩蝴蝶刀”,他笑著打了聲招呼。
“打發時間”,陸思茹微微一笑。
“東哥,你終於來了”,裡麵臥室的門打開,幾個人魚貫走了出來,當先一人竟是劉東生死兄弟趙長勝。
“長勝,你怎麼在這?”劉東詫異的問道。
“自從你走後,長勝兄弟一直在和我們戰鬥,也算是彌補了你的位置”,跟在趙長勝身後的是蒼狼,也就是和農夫老者一起來支援的年輕人,隻可惜農夫已經犧牲了。
“長勝現在算我們的外圍人員,老狐狸承諾了,這次任務成功後就幫他擺平國內的那件案子,都是大奸大惡之輩,殺也就殺了”,蔣晗淡淡的說道。
最後出來的是武大,他是和青鳥一起來支援的,沒想到青鳥現在負了重傷。
“人到齊了,現在開會”。蔣晗一臉嚴肅的說道。
屋子裡裡彌漫著濃重的煙草味,一盞昏黃的白熾燈在頭頂搖晃,投下斑駁的光影。
陸思茹和洛筱不停地用手驅趕著煙霧,卻還是難以抵擋五支煙槍帶來的侵擾。
劉東眯起眼睛,適應著這昏暗的光線。這裡的環境和內地有些相似,這樣的場景再熟悉不過——簡陋的會客室,褪色的牆皮,一張被煙頭燙出黑痕的木桌,以及圍坐在桌邊那些堅毅的麵孔。
蔣晗將一張手繪的地形圖攤開在桌麵上,用幾個煙灰缸壓住四角。"山田的老巢在西郊廢棄的化工廠,離這裡有三公裡遠,但這裡是山口組人員的聚居地,目前大概有六十人,"
他用鉛筆尖點了點圖紙中央,"根據我們偵察的情報,山田等櫻花社的成員並不在此居住,而是分散在港島各處,很是隱蔽,但他們有個每月一次的例會,就在這幾天,具體時間不詳,例會的地點是距離化工廠三百八十米的一處獨立民宅。"
劉東湊近圖紙,聞到上麵還帶著筆墨的味道,顯然是剛繪製不久。他能辨認出化工廠的主體結構——前院開闊,主樓三層,後麵連接著幾個大型反應罐。蔣晗的鉛筆在幾個關鍵位置畫了紅圈。
"化工廠正麵有兩個暗哨,配有機槍。"趙長勝插話道,他的聲音比兩年前更加沙啞,頸後到脖子上有一道未痊愈的刀痕,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後牆有三米高,設有電網,但東南角有個小門,是他們的垃圾運輸通道。"
陸思茹突然站起身,高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伸手從蔣晗那裡接過鉛筆,在圖紙上畫了一條彎曲的線。"地下排水係統,"她的聲音冷靜而清晰,"化工廠的老下水道直通主樓地下室,直徑足夠一個人彎腰通過。"
劉東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記憶中那個喜歡穿正裝,十分乾練的陸思茹,如今穿著利落的工裝褲和帆布鞋,她畫線時露出的右手腕內側,有一道新鮮的劃痕。
"陸姐親自去踩的點?"劉東忍不住問道。
陸思茹嘴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她轉動手中的鉛筆,那動作讓劉東想起剛才她玩蝴蝶刀時的嫻熟。
“一旦我們在民宅處發起進攻,勢必會引起山口組人員的注意,經過幾次推演,增援最快會在三分鐘內到達,所以我們需要兩個人在半路狙擊,這個由武大和蒼狼負責"。
“明白”,武大從角落裡站起來,他高大的身影幾乎擋住了半邊燈光。"離化工廠正門一百米有個小土包,我在這裡設立一個狙擊點"他用粗壯的手指點了點圖紙上一個製高點,"能覆蓋前院和主樓入口。"
“長勝身材較瘦一些,在山口組人員傾巢而出時,從老下水道潛入,給他們搞一個中間開花,值得注意的是,我們能知道下水道的位置,山口組的人也不傻,一定要當心有埋伏”,蔣晗叮囑道。
“是”,趙長勝簡單的答道。
“民宅是獨立院落,牆高兩米八,附近沒有製高點,怕打草驚蛇,不敢抵近偵察,所以民宅內部情況不詳,由我和劉東、洛筱、小陸四人負責進攻。”
“狙擊的事讓女同誌來,我去參加你們那邊的行動”,一直沒有說話的蒼狼突然開口,誰都知道越是情況不明的地方越是凶險,反而山口組人員雖然多,但戰鬥力不強,狙擊他們反而是最輕鬆的活。
蒼狼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四道冷冷的目光朝他射來,陸姐還好說,但洛筱他是第一次見,隻覺得人很孤傲,不知道手底下是不是也一樣硬實。
“嗬嗬”蔣晗笑了笑,這才慢悠悠的說道“蒼狼,我賭你在小洛手底下撐不到半分鐘,反正我是甘拜下風”。
“什麼,半分鐘?”蒼狼嚇了一跳,他自幼習武,拳腳十分犀利,就是蔣晗想要拿下他也要廢一番功夫,沒想到這女人連蔣晗都服氣,自己還得瑟啥,所以一下收起了輕視的目光,尷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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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晗繼續說道“這裡離最近的居民區一點三公裡,離最近的警局三點六公裡,警察如果接到報警,到達這裡最快的速度是十二分鐘,所以我們所有的戰鬥必須在十分鐘內完成”。
“明白”,所有人都低聲答應了一聲。
“檢查裝備”,蔣晗推開了另外一扇門,裡麵是個小型的武器庫,長槍短炮的樣樣俱全。
劉東幾人挑選的皆是手槍,短兵相接時才更靈活,反而負責狙擊和進攻的其他三人都選了衝鋒槍,麵對人數眾多的山口組,他們必須有強大的火力支持。
此時此刻,一臉憂鬱的山田正憑窗而立,狡兔三窟,他在港島幾年,已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住宅,為的就是躲避華國特工的追殺。
自從代替黑橋接管指揮權後,他在港島組織的多次政治暗殺或者騷亂皆被蔣晗他們破壞,雙方皆有損失,但毫無建樹的他讓總部高層頗有微辭,這才設套狙殺華國特工,沒想到把老對手劉東又引了出來。
他並不清楚三年前在自己一方完全處於劣勢,眼看就要被一網打儘時對方為何放棄了進攻,這才讓他得以逃脫。
現在他要鏟除華國特工的心情和他們要殺掉自己的心情是一樣的,他心中已然有了一個計劃,勢必要做一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