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和洛筱站在領事館二樓的窗前,當看到李懷安等人走進領事館時,劉東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窗簾,喉嚨裡像是堵著什麼,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感覺肩上沉甸甸的擔子終於鬆了下來。
"是頭......真的是頭來了......"洛筱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這個在槍林彈雨中都沒皺過眉頭的巾幗英雄,此刻眼眶卻紅得厲害。
總領事趙忠文在樓下迎接著國內的來人,而影子小組的四個人在快到領事館的時候就消失了一個人,到門口時又消失了一個,等到李懷安上到二樓時,他的身邊隻剩下一個梳著辮子的姑娘。
“頭,你怎麼親自來了?”,劉東笑著迎了上來。
“我是你們的家長,自然要來接你們回家”。
“頭,我沒完成好任務,請您批評”,洛筱掙紮著上前一步。
李懷安轉過身來,風塵仆仆的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洛筱:"辛苦了,辛苦了......"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給漂泊已久的船隻拋下了錨鏈。
兩人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這兩個在敵後殺人如麻的特工,此刻像個迷路的孩子終於見到了親人。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都安排好了。"李懷安鬆開洛筱,拍了拍劉東的肩膀,"你們的護照、簽證、出入境記錄,全都準備妥當,明天中午我們就回家,走外交通道。"
他從隨身的公文包裡取出兩個文件袋遞了過來。軍情局搞這個,比街邊辦假證的還利索,根本不是難事。
"明天中午的航班。"李懷安的聲音溫和而堅定,"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兩人憔悴的麵容,"我們回家。"
劉東重重地點頭,突然覺得這十天來的疲憊、緊張和壓力,都在這簡單的四個字中煙消雲散。洛筱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窗外的夕陽將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房間裡漸漸安靜下來,洛筱和那個梳辮子的姑娘輕輕帶上門離開了。夕陽的餘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地灑進來,在地板上劃出一道金色的線。劉東站在窗前,看著那道光裡漂浮的塵埃,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坐吧。"李懷安指了指沙發,自己先坐了下來。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扔給劉東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說說吧,從頭開始。"
劉東坐下來,從潛入行動開始講起,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像是刻在腦子裡——與劉南的相遇,寥誌遠的百貨店,那個夜裡與伊拉克革命近衛隊特工的相遇。
說到最後奪取硬盤的時刻,他的聲音微微發顫:"我沒有想到會讓洛筱受傷,是我計劃不周詳,暴露了行蹤,但當時情況太緊急......"
李懷安靜靜聽著,煙霧在他麵前繚繞,遮住了他的表情。直到劉東說完,他才掐滅煙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你做得很好。"李懷安的聲音有些沙啞,"比預期的要好得多。"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劉東:"但有個壞消息。東北菜館的王德發和他女兒......被cia的人帶走了。"
劉東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什麼時候的事?"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就在你離開他們菜館的晚上。"李懷安轉過身,臉上有一絲疲憊很明顯,"cia應該是早就盯上他們了。
“這幫畜牲,喪儘天良”,劉東恨不得現在就殺回科威特,尤其是知道冬梅就是自己七年前救下的那個小女孩。
“你不用激動,科威特大使館的同誌正在想方法營救,已經向美利堅國提出了抗議,問題很快會得到解決”,李懷安安慰劉東說道。
“處長,所有獲得的情報和硬盤都在我身上,你是不是驗……”,劉東剛要去解一直纏在身上的防水袋。
“不必,就先放在你身上,回國後再進行移交,這次任務你完成的非常出色,全軍上下都在等著你的這份情報,我代表祖國人民謝謝你”,李懷安神情莊重的說道。
“頭,這不是咱的使命麼”。
劉東的眼神驟然變得堅定,他緩緩站起身,聲音低沉而有力"頭,從我穿上這身軍裝那天起,這條命就是國家的。
六年前在y南戰場時是這樣,如今在科威特和ca血拚時也是這樣。"
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夕陽的清輝,喉結滾動了一下:"我這條命算什麼?比起那些在隱蔽戰線犧牲的戰友,比起那些至今連名字都不能刻在墓碑上的同誌......"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隻要祖國需要,我隨時準備付出一切。不是因為我有多偉大,而是因為我知道——"他轉過身,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們每多帶回一份情報,前線就能少犧牲幾個戰士,祖國就能多一分安全。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李懷安望著這個年輕的特工,發現他眉宇間的稚氣早已褪儘,取而代之的是某種令人動容的剛毅。窗外的夕陽將劉東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是無數無名英雄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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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李懷安走過去開門一看,卻是那個梳著辮子的姑娘,她附在李懷安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才離開。
“今晚你安心的睡吧,我和你住一起,有幾個宵小已被外圍人員清理了”。李懷安淡淡的說道。
“不會是ca的人又盯上來了吧?”,劉東一聽,眼神中燃起濃濃的戰意,現在家裡來人了,他更有信心和ca的人大乾一場。
“不是,他們的嗅覺沒那麼靈敏,是幾個彆的國家的情報人員對我國大使館突然閉館產生了興趣,過來打探消息的“。李懷安淡淡的說道。
“頭,你帶了多少人來?”,劉東的好奇心頓起。
李懷安沒說話,隻是抬起手,四根手指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分明。
“四個?”劉東眉頭一皺,“就四個人?”
李懷安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裡透著一絲深意:“嫌少?”他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說道:“剛才那個梳辮子的姑娘,代號‘青鸞’,近身格鬥能在三秒內放倒一個特種兵。洛筱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可就算你跟她聯手,也未必能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