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有人接近,鴨舌帽男人下意識往路邊靠了靠,讓出通道,姿態很自然,甚至沒有回頭,注意力似乎仍停留在前方同伴隱約的背影上。
就在李懷安攜著洛筱即將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
李懷安被洛筱挽住的右臂極其輕微地一動。發出了一個清晰、短促、蓄勢待發的信號。
幾乎在同一時間,李懷安喉間迸出一聲輕喝:“動手!”
“動”字出口的刹那,洛筱已如獵豹般彈射而出,身體驟然前衝,整個人化作一道迅疾的影子,直撲身旁的鴨舌帽男人。
而幾乎在洛筱撲出的同一時刻,前方不遠處,兩個正在路邊騎著自行車路過的行人也對那位“環衛工”也驟然發動。
洛筱的動作快,然而,那鴨舌帽男人的反應也快得超乎想象。
幾乎在洛筱動作的同時,他像是背後長了眼睛,或者說對危險有著野獸般的直覺。猛地一個側身滑步,洛筱誌在必得的一撲,隻堪堪擦著他的衣角掠過,帶起的風掀動了他的衣角。
一擊落空,洛筱重心未穩,鴨舌帽男人已借勢回首,動作狠厲流暢,毫無遲疑。他腰腹發力,一記淩厲迅猛的側踹直奔洛筱腰腹空檔而來,腿風呼嘯,顯然有開碑裂石的力道。
電光火石間,洛筱臨危不亂。撲空的身形硬生生在半空扭轉變向,雙臂交叉下壓,“嘭”地一聲悶響,硬生生格擋住了這記重踹。
巨大的力道讓她手臂發麻,尚未完全好利索的胸口一震,一股湧上嗓子的甜意硬生生的被她壓了下去,整個人借勢向後小跳半步,卸去衝擊,同時也徹底拉開了格鬥架勢。
“有點意思。”洛筱眼中寒光更盛,那口壓下去的鮮血化作了沸騰的戰意。
鴨舌帽男人一擊未能得手,毫不停留,如同附骨之蛆般貼身搶攻,拳腳帶風,招式簡潔狠辣,直取洛筱要害,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實戰派。
拳頭擦著洛筱的麵頰而過,另一隻手已悄無聲息地抓向她的咽喉。
洛筱身形如風中擺柳,閃避、格擋、反擊一氣嗬成。她避過鎖喉,擒腕、扭身,一個漂亮的背摔意圖將對方砸向地麵,但那男人下盤極穩,竟硬生生抗住,反手一肘撞向洛筱肋部。
兩人在這不寬的居民區通道內貼身肉搏,動作快得令人眼花繚亂。拳腳碰撞聲、急促的呼吸聲、衣物摩擦聲在寂靜的傍晚顯得格外清晰驚心。每一次攻防都險之又險,看得人心驚肉跳。
旁邊的的李懷安並未插手,隻是冷靜地封鎖了可能的逃跑路線,同時關注著另一邊的戰況,他對洛筱有著絕對的信心。
果然,短暫的激烈纏鬥後,洛筱抓住了對方一個微小的破綻——他一次重拳出擊後回收稍慢。洛筱閃電般切入中門,左手精準格開其手臂,右手成爪,狠厲地扣向其肩上的琵琶骨。
男人吃痛,動作一滯。就這瞬息之間,洛筱的殺招已至,她腳下精巧一絆,同時全身力量爆發,利用巧勁將他失衡的身體狠狠摜向一旁的牆壁。
“砰!”鴨舌帽男人重重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哼,掙紮還想反抗。但洛筱一記高踹,正踹中對方的腰眼,鴨舌帽立時癱了下去。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幾秒,卻驚險萬分,宛如電閃雷鳴。
洛筱微微喘息,壓緊身下的俘虜,抬頭看向李懷安,眼神銳利:“搞定。”
她剛一抬頭,李懷安的喝聲已如炸雷般響起:
“按住他”
洛筱一低頭,隻見鴨舌帽正低頭咬向自己的衣領。
“靠,服毒”
閃電般間般,洛筱左手如鐵鉗般猛地捏住鴨舌帽男人的兩頰,迫使他張開嘴,右手飛快地扣住他下頜關節,狠厲地向下一錯——隻聽一聲令人牙酸的輕微“哢噠”聲,對方的下巴已被乾淨利落地卸掉,徹底杜絕了咬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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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捏住鴨舌帽的後頸,用力在他後背一拍——
“咳、咳”一粒鮮紅色膠囊被鴨舌帽咳了出來。
“遲了”另一邊卻傳來同伴一聲懊惱的低呼。
隻見那名被按倒在地的“環衛工”,儘管雙臂被反剪,身體被死死壓住,但在李懷安大喝提醒的刹那,他的腦袋猛地向前一磕,一口咬向了自己衣領。
動作快得幾乎沒有給人反應的時間!
即使壓製他的兩個人已經反應極快地去阻止,但終究慢了半拍,對方已經把膠囊咽了下去。
不一會環衛工的身體猛地劇烈抽搐了一下,隨即雙眼迅速失去焦距,嘴角溢出一小股黑色的血液,腦袋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李懷安麵色沉靜如水,快步走向那具屍體,蹲下身仔細檢查。
“藥力挺快啊”,他自嘲地說道,然後站起身朝遠處擺了擺手,立刻就有幾條黑影跑了過來,後麵跟著還有一輛吉普車。
“公安局辦案,請不要圍觀”,後過來的幾個人立刻驅散了附近看熱鬨的群眾。而洛筱赫然發現後過來的人裡陸思如和二鐵子也在裡麵。
“你們幾個跟我來,剩下的把人先帶回公司鴨,注意警戒”,李懷安伸手在鴨舌帽身上摸了摸,然後拿出一串鑰匙。
兩個人住的房間在二樓,是很普通的一間民房,在房間中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這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二鐵子和小陸你們兩個立刻去派出所和居委會查清這間房子房主的一切信息,小洛回去跟我審訊”,李懷安簡短的下完指令立刻轉身下樓。
永昌公司地下室有一間約莫十幾平米的房間,四壁空空,隻有簡單的防撞軟包處理。天花板中央吊著一盞功率不小的白熾燈,將房間內照得毫發畢現。
房間中央,固定在地麵上的是一把沉重的鐵椅子,鴨舌帽男人的帽子早丟在一旁,露出有些半禿的頭頂,他的手腳用椅腿上附加的銬鎖牢牢固定,除了頭部之外,幾乎無法移動分毫。
房間的桌麵上,幾樣從他身上搜出的東西整齊地擺放著。
一台黑色小巧的照相機,長焦鏡頭顯得格外突兀——這顯然是用於遠距離監視偷拍的利器。一把匕首,刀身狹長銳利,最後是一把烏黑鋥亮,根本沒有機會掏出來的手槍。
“是你自己說,還是讓我們逼你說”,李懷安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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