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量讓劉東向前踉蹌了兩步,但他借著前衝的勢頭,右手一觸地,腰腹核心力量瞬間爆發。
隻見他雙腳靈活如彈簧般蹬地而起,身體借著衝勢和手臂的支撐,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竟在瞬息間完成了近乎倒立的姿態。這一下變招來得太過突然,完全超出了常規格鬥的範疇。
正是他當年在紐約執行任務時,從街頭舞者那裡學得一鱗半爪的巴西戰舞技巧,融合了自身實戰經驗的改良殺招。
右腳如同蠍尾毒刺,帶著淩厲的風聲,從下方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倒掃而出,目標直指羅文浩因重拳出擊而暴露的下顎。
這一腳,詭、險、疾!
與羅文浩剛猛直接的拳風形成了極致反差。
羅文浩那記重拳力道尚未完全收回,中門大開,根本沒想到對方能用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招式。他隻覺眼前一花,一道黑影自下而上閃電般襲來,想要格擋或後撤已然不及。
“啪!”
一聲清晰的脆響!
劉東的腳背狠狠地踢中了羅文浩的下顎。
羅文浩頭部猛地向後一仰,整個人如同被砍倒的大樹,轟然向後栽倒,重重地砸在擂台上,激起一片塵土。他雙眼翻白,身體抽搐了兩下,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電光火石間的逆轉驚呆了。從劉東看似避無可避,到硬抗一拳,再到這記猶如舞蹈般優美卻致命的反擊,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時間。
李天宇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嘴巴微張,足以塞進一個雞蛋。
陳默異彩連連,他看得分明,劉東最後那一腳在觸碰到羅文浩下顎的瞬間,有一個明顯的收力動作,否則以那種角度和速度,羅文浩的脖子很可能……
劉東在空中順勢一個翻滾,單膝落地,右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左肩傷處,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臉色也蒼白了幾分。剛才硬接那一拳,以及後續高難度的爆發,顯然讓他的傷勢雪上加霜。
哪知道他剛一落地,躺在地上抽搐翻滾的羅文浩恰巧滾到了他腳邊。
這看似痛苦的翻滾中,卻暗藏殺機——羅文浩捂著下巴的手突然在腳腕處一抹,一把雪亮的匕首已然滑入掌心,直向劉東小腹刺來。
這一刀陰險毒辣,刀鋒劃破空氣帶起凜冽寒風。
原來羅文浩被劉東一腳踢翻,痛是極痛,但遠未到喪失行動能力的地步。沉重的打擊讓他徹底喪失了理智,抱著“我倒下也絕不能讓你好過”的瘋狂念頭,使出了這陰損的殺招。
刀光如毒蛇吐信,劉東眼見就要血濺當場。
“啊——”場外一片驚呼,不少人驚得閉上了眼睛。
但劉東經曆過無數次生死之戰,經驗何等豐富。就在羅文浩滾到他腳邊的瞬間,他心中已警鈴大作——一個真正受重創的人,翻滾的軌跡絕不會如此刻意。
幾乎在刀光閃現的同時,劉東強忍左肩劇痛,腰腹猛地發力,身體如被無形絲線牽引般向後急仰。
“嗤啦——”
匕首險險擦過他的衣角,在上麵劃開一道長口。隻差毫厘,便是開膛破肚之禍。
劉東眼中寒光乍現。他借著後仰之勢,右腿如鞭般抽出,一腳踢在羅文浩持刀的手腕上。
刀光乍起,匕首被踢得淩空飛旋,在燈光下劃出一道刺目的銀光。
劉東強忍左肩撕裂般的劇痛,身軀如獵豹般舒展,右手閃電般探出,一把抓住了飛旋的匕首。就勢一個翻滾,整個人已如泰山壓頂般將掙紮欲起的羅文浩死死按在身下。
彆動!
寒光一閃,匕首鋒利的刀尖已抵在羅文浩的咽喉上,微微陷入皮肉,滲出一粒鮮紅的血珠。
羅文浩剛要掙紮,卻感到一股凜冽如實質的殺機將他完全籠罩。他驚恐地抬眼,對上了劉東那雙冰冷得不見底的眼眸——那不再是平日裡溫文爾雅的青年,而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殺神,徹骨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讓他動彈不得。
劉東!
兩聲驚叫同時響起。
劉南撥開人群衝上前幾步,聲音因恐懼而發顫。她太了解劉東了——此刻他眼中那種熟悉的冰冷,正是暴發的前兆。她毫不懷疑劉東敢當場殺了這個卑鄙小人,但即便有精神分裂症這一護身符,羅家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另一聲驚呼來自雅婷。作為聚會組織者,若真見了血,她難辭其咎。
然而看著被製服的羅文浩,她眼中滿是鄙夷——使出這等下作手段,今日之後,羅文浩在圈內的名聲將一落千丈,任誰都會對他敬而遠之。
擂台上,劉東持刀的手穩如磐石,刀尖的血珠緩緩擴大。他俯視著身下麵色慘白的羅文浩,聲音冷得像冰:
認輸,還是想死?
整個場館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生性倔強,從不服輸的羅文浩此刻徹底絕望了,那一點一點滲入皮膚的殺意讓他遍體生寒,此刻他早已忘了下頜的劇痛。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早忘了哭是什麼狀況的他眼角擠出兩滴屈辱的眼淚,那刀尖再遞進半分就會刺破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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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賭對方不敢下手,那滲人的殺機是他平生所見,而此時對方的眼神更是陰冷之極,令他不敢對視。
“我……認輸……”
羅文浩艱難的說出這句話,臉色慘白,再無一絲鬥誌。
“當啷”一聲,劉東起身把匕首扔在把上,再沒看羅文浩一眼,轉身出了格鬥台。
籠罩在身上的殺機消失,羅文浩壓力一鬆,但癱軟的身子卻一絲力氣也沒有,隻能灰頭土臉的躺在地上。
就在滿場寂靜中,雅婷深吸一口氣,臉色凝重地走向劉東。
她先是對緊張地護在劉東身邊的劉南微微頷首,隨後目光誠摯地望向劉東:“劉東,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我作為組織者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