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阿福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其他手下也紛紛站直了身體,大氣都不敢出。他們跟了阮昌勝這麼多年,很少見他臉色這麼難看。
阮昌勝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到角落裡一張破舊的沙發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從兜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煙,抖出一根,叼在嘴上。
“啪”阿福討好似的連忙打著火,打火機的火苗跳了幾次才點燃,他狠狠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煙霧灌進肺裡,讓他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糟糕。
他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一連抽了好幾根煙,煙灰缸裡很快堆滿了煙頭,整個倉庫裡煙霧繚繞,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手下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去觸這個黴頭,隻能默默地低下頭,假裝忙碌。
過了好半天,阮昌勝終於站起身。他把手裡還沒抽完的煙頭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腳尖用力地撚了撚,直到那點火星徹底熄滅。
“阿福!”阮昌勝的聲音很冷。
阿福一個激靈,連忙小跑著過來:“老大,我在。”
“帶人,跟我去市場轉轉。”
阮昌勝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桌子裡摸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熟練地檢查了一下彈夾,然後插到腰間。
“去……去市場?”阿福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問道,“老板,是去進貨嗎?”
“進貨?”
阮昌勝冷笑一聲,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去進貨還需要我親自出馬?”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聲音低沉而充滿殺意:“瓦西裡那幫廢物指望不上了。既然他們不肯動手,那這兩個華國人,就由我們自己來解決。”
“啊?”
阿福吃了一驚,“老大,那兩個人可是很能打……”
“閉嘴!”
阮昌勝厲聲打斷了他,“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怎麼想的。不就是覺得那兩個人不好惹嗎?如果不把他們處理了,那麼以後華國人就會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
“對,老大,一定要乾掉他們,為我們報仇”,被劉東扭斷手腕的武寶龍恨恨的說道。
“可是,老大,”阿福還是有些擔心,“我們的人手……”
“少廢話!”阮昌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能叫上的人都叫上,帶上家夥。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收拾不了兩個華國人,他們再能打我就不信還能打得過子彈?”阮昌勝拍了拍腰上的家夥。
“王剛哥,咱們今天的貨,剛擺上沒倆鐘頭就搶空了,這幫老毛子下手一個比一個快,連講價都省了。”
張曉睿掂了掂手裡沉甸甸的帆布包,裡麵全是花花綠綠的鈔票,有些興奮地說道。
劉東走在前頭,看著眼前這個巨大的莫斯科市場,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香水、烤肉和皮革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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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奇怪的,現在這莫斯科,咱們華國的東西就是硬通貨。隻要貨夠好,價格哪怕再貴一些,這些老毛子也搶著要。供不應求啊。”
“那咱們現在回去?”張曉睿跟在他身後,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後麵那幾條尾巴好像不見了。”
“哼,小把戲,”
劉東不屑地冷笑一聲,“他們換人了,隻要把出口都守住了,咱們想跑也跑不了。這幫越南佬,吃了虧還不長記性,以為這就能抓到咱們?”
“那怎麼辦?硬闖出去?”張曉睿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戰意。
“彆急,”劉東擺了擺手,神色淡然得仿佛在逛自家後花園,“越是這時候,越要穩住。走,四處轉轉。”
兩人不在擁擠的人群中閒逛起來。一會兒在賣軍大衣的攤位前停下來摸摸料子,一會兒又在賣伏特加的酒桶旁跟老板討價還價。走到一個棚子前,劉東腳步一頓,拉著張曉睿鑽了進去。
這個棚子挺大,老板是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正百無聊賴地數著鈔票。看到進來兩個主顧,他眼睛一亮,立刻堆起熱情的笑容迎了上來。
“嘿,兄弟,要點什麼?我這兒的貨最全了,從衣服到帽子,應有儘有!”老板操著生硬的華語推銷道。
劉東笑了笑,沒說話,隻是指了指角落裡幾件款式普通的工裝外套和幾頂壓舌帽,很快兩人從棚子後麵鑽了出去,而人已經變了樣子。
那個棚子的老板,此刻正捏著手裡幾張厚實的鈔票,喜笑顏開,根本不在乎這兩個顧客到底是什麼人,隻要有錢賺,他才懶得管那麼多。
與此同時,阮昌勝帶著阿福和一眾手下,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市場。他們眼神凶狠,引得周圍的商販和顧客紛紛側目,嚇得躲到一邊。
負責盯梢的那幾個人戰戰兢兢地湊過來,其中一個嚇得臉色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老……老大,人……人跟丟了……剛才還在那邊賣皮貨的攤位前,一眨眼的功夫,就……就找不著了……”
“廢物,一群廢物。”阮昌勝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這麼多人看著,都能跟丟?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老大,我們出口也把住了,彆急,咱們在市場裡轉轉,他們肯定跑不了。”阿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勸道。
阮昌勝狠狠地把那人一推,眼神陰鷙地掃視著眼前這片混亂而喧鬨的市場,冷聲道:“跑?這市場就這麼大,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跑到哪兒去,給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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