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沒有血,也沒有屍體。
此刻,樓下馬路上傳來汽車的轟鳴聲,三輛轎車,一輛卡車,上百人蜂擁而至。
長樂坊——水門堂,全體出動!
荷槍實彈,來到商會門前。
馬夫哥一聲令下,隊伍瞬間散開,把商會包圍起來。
三個殺手相互看了看,一人道:“他的人來了,撤!”
三人退出了電話房。
馬夫哥帶著一隊人,率先衝了上來:“三爺?!三爺?!三爺呢?!”
王瑩哆哆嗦嗦從一個房間裡走出來,道:“三爺……他……三爺……”
“他怎麼了?!”馬夫哥眼珠子都紅了,“他在哪兒?!”
王瑩語無倫次:“他……他……好像去那邊了……”
此刻,白如霜也從秘書處跑了出來,眼中含淚,顫顫抖抖:“三爺去了電話房!”
馬夫哥大吼:“電話房在哪裡?”
“樓道儘頭,南側!”
馬夫哥舉著槍衝了過去,兄弟們趕緊跟上去。
“三爺?!三爺?!”馬夫哥來到電話房門口,一看電話房都被打爛了,趕忙鑽進去,“三爺?!三爺?!”
整個電話房悄無聲息。
所有人震驚不已:三爺呢?
馬夫哥也慌了,暴躁地大吼:“他奶奶的!三爺要是出了事,我他媽弄死那幫逼養的!”
高文才瞅了瞅電話房南側的窗戶,探出頭往上看了看:“去房頂!”
一行人恍然大悟,紛紛從電話房裡退出來,沿著樓道,來到天井處。
馬夫哥踩著樓梯,抓著鐵梯子往上爬,很快來到屋頂的小閣樓裡,一伸手,推開閣樓的小門,來到了商會的房頂上。
房頂是起脊結構,兩側呈45°斜坡,都是一排排灰瓦搭建。
馬夫哥抬眼一望,陳三爺正一個人坐在南側斜坡上,目視蒼茫的天津衛。
馬夫哥快速跑過去:“三爺!”
陳三爺沒有說話,還是茫然地看著遠處鱗次櫛比的建築。
已是中午吃飯時刻,遠處炊煙嫋嫋,熱氣和青煙冒出,一片安寧和祥和。
“三爺?”馬夫哥輕聲喊了一句。
陳三爺轉過頭來,平和地看著馬夫哥。
“您沒事吧?”馬夫哥關切地問。
陳三爺搖搖頭,淡淡一笑。
馬夫哥還從沒見過陳三爺這番狀態,像是看破了一切,出奇地冷靜。
“坐。”陳三爺微笑著對馬夫哥說。
馬夫哥有點納悶兒,隻得坐下,陪在陳三爺一旁。
陳三爺目視遠方,緩緩說道:“你看這天津衛,炊煙嫋嫋,萬家和諧,那個販賣白菜的老者,推著車子,在叫賣,他的婆娘一定在家裡做好了飯菜,等著他回家;那個包子鋪的老板,剛剛樂嗬嗬地收了十幾文錢,他一定為今天的生意紅火而高興;那茶樓裡,幾個年輕人,正在嘻嘻哈哈交談,他們一定有遠大的抱負,憧憬著美好的未來。這個世界應該很美好……不應該這樣……”
馬夫哥被陳三爺弄懵了,不知該怎麼回答。
剛剛經曆生死的人,有兩種反應:一種是異常恐懼,一種是異常冷靜。
陳三爺就是第二種。
他再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差點就再也見不到沈心茹了。
所有的功名利祿、愛恨情仇,有一個前提,就是你得活著。
一旦停止了呼吸,這個世界,和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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