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條線上的任何一家客棧、飯莊在大年夜不打烊,迎接客人入住或短暫打尖,那必然是運輸毒品的隊伍要來。
因為大年三十,所有人都回家過年了,客棧、旅店一律關門。
陳三爺這些天,就等這個消息。
晚上9點,陳三爺從孫二爺家回到賭場,5分鐘後,就聽到窗外有鳥叫。
陳三爺披上大衣就出去了。
四大天王、六大金剛慌忙趕上來:“三爺,您去哪兒?”
“沒事,出去逛逛,有個小情人,今晚約我睡覺。”
眾人恍然大悟:“噢——蘇菲女士——”
“嗯嗯,你們猜的對!嘴要嚴,彆告訴我老婆!”陳三爺快步出屋。
“您放心吧,三爺!三爺,玩得高興噢!”
高興個屁啊,陳三爺又去搏命了。
開車急行數百米,鄭小俊從黑暗裡跑過來,火速上車。
陳三爺雙目炯炯:“確定了?”
鄭小俊拿著一張圖紙,伸手一彈:“確定了!”
“走!”
“汽油帶了嗎?”
“雷管我都帶了!”
汽車疾馳而去,直奔北方。
午夜12點,兩人就趕到了燕郊。
潮白河東岸,一家飯莊後麵,兩人悄悄停了車。
這家飯莊,叫“鴻運飯莊”,規模不大,但後院特大,有馬匹歇腳的地方,可以喂草。
院子裡停著三輛馬車,每輛馬車上都是十幾個麻袋,鼓鼓的。
這都是紅丸。
馬車旁一個胖子在放哨,懷裡揣著槍,走來走去。
這可難不倒陳三爺和鄭小俊兩人。
鄭小俊是乾啥的?職業刺客,技藝頗多。
有一門絕活,就是口技。
京中有善口技者,不如小俊。
小俊學啥像啥,狗叫、雞叫、鴨叫、鵝叫、鳥叫、驢叫、霸王龍叫,他都會。
隨便弄了幾聲貓叫,就轉移了放哨之人的注意力。
陳三爺趁機彎著腰接近車隊,解開麻袋,把雷管塞了進去。
這是第一步。
而後陳三爺和鄭小俊便和自己的線人接頭,將汽車隱藏起來,換了一輛馬車,就等運毒車隊出發,他們遠遠跟在後麵。
開汽車跟著肯定不行,太顯眼了。
整個北平,也沒幾十輛汽車,而且噪音太大,很容易被發現。
三更天,運毒人員吃飽喝足,馬匹也喂飽了,隊伍開拔,向北平進發。
陳三爺和鄭小俊等了五分鐘,才出發。
不能跟得太近。
為保安全,他們把馬脖子下的鈴鐺都摘除了,確保沒有動靜。
這是有經驗的,超過500米,馬蹄聲就聽不見了。
兩人一路尾隨,穿過通縣,到了朝陽。
五更天時,運毒隊伍來到了叫一個水錐子的胡同,隊伍停下,開始卸貨。
這批貨,至少2000多斤。
二十來個大漢接應,十分鐘,就把所有麻袋都扛入庫房。
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四合院,從外麵看,跟平常人家沒什麼區彆。
庫房裡還有十幾個麻袋,總計超過3000斤毒品。
重兵把守,二十幾個大漢都腰挎盒子炮,嘴裡叼著煙卷,守在庫房門前的院子中。
運毒之人已散去歇息,隻有二十條莽漢,在此把守。
機會來了,陳三爺和鄭小俊繞到房子後麵,從東北後側一縱身,手扒牆頭,兩腳連提,噌噌幾下,便來到北房屋頂上。
院裡那群莽漢還抽煙呢,晃晃蕩蕩,全然不知危險臨近。
陳三爺從懷裡掏出一捆雷管,鄭小俊劃著火柴,哧地點燃。
那群莽漢似乎聽到有異響,紛紛四顧:“什麼動靜?”
陳三爺和鄭小俊躲在房頂煙囪後,他們也看不見。
突然,陳三爺手一擲,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落入院中,啪——呲~~~~~~~
莽漢們全然沒有防備,黑暗之中,就看到一個火苗在閃動。
十分納悶兒,都湊了過去,圍成一個圈低頭察看:臥槽——雷管!
所有人扭頭就跑,為時已晚,轟地一聲,地動山搖。
要說潘召做買賣,是真實在,這雷管還是兩年前陳三爺從潘召手裡購得的,潘召做夢也想不到,現在陳三爺拿著雷管來搗毀他和馱爺的大本營了。
二十條莽漢瞬間被放倒,離雷管較近的人,已經被炸飛,一條大腿嗖地飛到房頂上,正落在陳三爺和鄭小俊麵前,滋滋冒煙,糊了。
滿院子都是四肢、腸子、屁股、胯骨、衣服碎片。
陳三爺和鄭小俊手搭房簷,輕飄飄落入院中。
推開倉庫房門,把汽油澆在幾十個麻袋上,點燃火柴一扔,呼地一聲,火苗竄起來。
兩人扭頭就跑,衝出院子。
彆忘了麻袋中還有陳三爺塞的雷管呢,雙重保險。
兩人剛奔出胡同,就聽到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轟——整個倉庫都炸塌了。
濃煙滾滾,火光衝天,無數碎屑從天而降,劈裡啪啦。
兩人回眸,冷冷一笑,隨即駕馬車,飛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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