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嗬嗬一笑:“你說的這些都是捕風捉影,從刑事提點角度講,隻能算推測,推測不能作為證據,接下來我要說的,可就是真憑實據了,你夥同海震宇給我和我嶽父下套,要在北平擺平我們,此第一筆債;海氏兄弟已死,你明知道這個消息,卻不挑開,瞞著我和我嶽父,差點讓我妻子死在雪地裡,我妻子命大,可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此第二筆血債!我和南擎天對賭前夕,你夥同潘召派刺客到天津,要弄瞎我的眼睛,刺客被我抓到了,供認不諱,此第三筆血債!還有,你夥同東北海誌波派來殺手,在餐廳對我行刺,殺手被我當場擊斃,此第四筆血債!我在商會任職時,你派槍手狙擊我,險些要了我的命!馱爺,如果要翻舊賬,咱們翻到明天也翻不完!”
馱爺冷冷一笑:“海誌波派殺手行刺你,那件事與我無關。”
“那你的意思是其他的事你承認了?馱爺大度!貝勒爺,您聽清楚沒?馱爺認了!”
貝勒爺依舊笑而不語。
馱爺哼哼一笑:“我做的事,我敢認,你呢?”
陳三爺一笑:“我沒做的事,我也不敢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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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不承認是吧?”
“我真沒燒你的大貨倉,我燒的是召子那個小貨倉!年三十大貨倉起火,後來北平晨報報道,我也嚇了一跳,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滿嘴噴糞!一派胡言!”潘召冷笑著插了一句。
“馱爺,你的團隊還有點規矩沒?我帶來的人,都沒說話,你手下的召子已經插了兩次嘴了!”陳三爺憤恨地說。
“就是!就是!”馬夫、大腸、熱帶雨林、龜哥、寄居蟹、四大女金剛一同沸騰起來。
“咩——”楊五爺一拍桌子,“乾什麼?彆吵吵!”
這次是他咩的。
錢六爺晃了晃丹頂鶴脖子,纖細的脖子打了一個彎兒:“都給我消停著點!”
馱爺身後的四個小弟也站了起來。
貝勒爺一看局麵要失控,忙站起來:“各位,各位,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
眾人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貝勒爺深吸一口氣,道:“咱們雙方乾什麼來了?不是來和談的嗎?咱不是來吵架的!雙方瓢把子在說話,你們這些小字輩不要摻和!”說著瞪了潘召一眼。
潘召黢黑的臉龐更加陰暗。
臉上的麻子越發紅潤。
這坨大便臉紅一陣、紫一陣,十分難堪。
屋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突然,噗~~~~~~
一聲婉轉的屁聲從邢二爺屁股下傳出來。
細軟綿長,婉轉悠揚,像小喇叭,翻了三個高音,最終歸於低音。
屋內更加寂靜。
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茬了。
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邢二爺靠在輪椅上,小眼睛散發出一絲奪目的光彩,仿佛在被眾人忽略已久後,重新受到了重視,而由衷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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