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茹滿頭大汗,氣息不定,眼睛直勾勾。
陳三爺趕忙撫慰:“茹茹?茹茹?”
沈心茹大口喘息:“我做了一個夢,特彆可怕的夢。”
“沒事,沒事。”陳三爺安慰沈心茹。
“不是,不是。”沈心茹淚水流出來,“特可怕,特真實,我夢見死了好多人,屍橫遍野,到處都是廢墟,到處都是哀嚎。”
沈心茹聲音顫抖,依然沉浸在夢境中。
陳三爺把她摟在懷裡:“彆怕,彆怕。”
沈心茹把頭紮在陳三爺懷中,淚水簌簌而下:“真的特彆可怕,我從沒做過這麼真實的夢,每一張臉,我都看得很清晰,烈火燒焦的味道,充斥鼻腔,我能聞到火藥味,我能聽到槍響,地上都是屍體,男人,女人,孩子,老人,我想喊,可喊不出……”
陳三爺撫摸著沈心茹的額頭:“夢是假的,彆怕,彆怕。”
說罷,將電燈打開。
沈心茹真的被這個夢嚇壞了,身體還在顫抖,滿頭大汗,臉都變得慘白,明明是夏季,卻手足冰冷。
“山杏,山杏?”陳三爺喊了兩句。
山杏披著衣服推門走進來:“三爺,怎麼了?”
“把茹茹的藥熱一熱,晚飯後她忘了喝藥了。”
“好的,三爺。”
很快,山杏將藥熱好,端了進來。
陳三爺扶著沈心茹喝下。
“我要上香。”沈心茹突然說了一句。
山杏趕忙扶著沈心茹下床,披上衣服,三人來到西廂房的香案前。
沈心茹淨手後,山杏遞過來三根香。
陳三爺舉著蠟燭,沈心茹把三根香點燃。
沈心茹手握燃香,緩緩下跪,雙目微閉,在菩薩麵前默默祈禱。
而後,起身,將三根香插入香爐。
就在這一刻,不知是沈心茹手勁過大,還是燃香質量不好,三根香,喀嚓,竟然斷了兩根,隻剩一根獨立。
這可不是好兆頭,陳三爺眼疾手快,趕忙又拎出三根新香,重新點燃,遞給沈心茹:“這香質量不好,彆在意。”
沈心茹心裡已經發堵了,但作為佛子的她,隻能坦然麵對一切,接受一切。
一行人上完香,陳三爺對山杏說:“山杏,你回屋休息吧,辛苦了。”
山杏一愣:“三爺,您怎麼突然這麼客氣?我沒事,不辛苦。”說罷,一笑。
陳三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說出“辛苦了”三個字,往日他從沒說過。
時空好像錯位了,思維也錯序了,一切都那麼詭異。
陳三爺和沈心茹回到臥室,兩人再次躺在床上。
遙遠的天際,發出悶雷哄哄的響聲。
雨,依然在下。
“若水……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幾天,心裡總是不平靜。”沈心茹歎了一口氣。
陳三爺一笑:“天熱,又悶又熱,過幾天,天晴了,就好了。”
陳三爺以放鬆的狀態安慰著沈心茹,其實這種感覺,他也有,而且更強烈,這幾天,陳三爺總是心驚肉跳。
古人為什麼發明“心驚肉跳”這個詞?
因為它是真實存在的狀態,心真的會驚,肉真的會跳,毫無誇張。
陳三爺胸口和大腿上的肉,總是不自覺地跳動,跳得心神不安。
“睡吧,茹茹,你要休息好,休息好才能身體好。”陳三爺把沈心茹攬入懷中。
沈心茹點點頭,將陳三爺摟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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