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每次陳三爺裝瘋賣傻,都有他的策略。
念及於此,馬夫哥挺身而出,一扯衣服,露出寬闊胸膛:“三爺,來吧,我願意和你長相廝守一輩子!我們做夫妻,同甘共苦,相扶到老!無論前麵是風和日麗,還是狂風暴雨,我們手牽手一同走過!”
陳三爺咽了一口唾沫,大家都認為他饞馬夫哥的胸肌了,其實是反胃,往上噦,差點吐了。
但三爺演戲,相當逼真,癡癡地看著馬夫的馬頭,一步步走過去,一句句深情告白:“有些人不會再遇見,能見一麵就見一麵,不是每一次離彆,都會等到重逢的那天。我想念你吻,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說罷,潸然淚下。
那個眼淚流得,堵都堵不住。
眾人恍然大悟:哦,原來陳三和馬夫一直進行著地下愛情,唉,太苦了。
沒有人知道陳三爺在想誰,隻有陳三爺自己知道,他在想念沈心茹和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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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
他總覺得對不起沈心茹、對不起藍月。
這兩個女人跟了他,受儘苦累,一點好都沒得。
沈心茹因為他,差點死在東北,大冬天流產,血肉模糊,沈心茹從見到他那天開始,就基本失去了人身自由,一直在擔驚受怕,一直在防備各種勢力攻擊。
聚少離多,沈心茹總是在盼啊盼啊,盼郎回家。
四年婚姻,基本就是獨守空房。
他把沈心茹害苦了。
剛結婚,他就出了外遇,和藍月滾在一起。
沈心茹原諒了他。
可正是這份原諒,讓他愧疚一輩子。
他時常想,自己算個什麼東西,就是個草根,吃了天鵝肉,還不珍惜,當年在上海,丁大鵬罵得對,他就是個賤民,走了大運,要了沈心茹,他惱羞成怒把丁大鵬掐死,恰恰反映了他的自卑。
他一直在想,等一切落停後,他要和沈心茹過雲淡風輕的日子,好好彌補沈心茹。
他一直覺得有時間,有機會,可命運就是這麼陰差陽錯,很多緣分,都是稍縱即逝。
陳三爺有一種預感:此生,再也見不到沈心茹了!
所以,剛才他哭,淚流滿麵。
有些人,
不會再遇見,
能見一麵,就見一麵,
不是每一次離彆,
都會等到重逢的那天。
藍月也一樣,他感覺再也見不到藍月了。
當年他是那樣貶低藍月、刺激藍月、看不起藍月、辱罵藍月,可他沾了人家的身子,讓人家懷了孕,把人家送走了,導致人家父母雙亡,藍月自己,也不知流落何方。
一想到這件事,他的心就撕裂般劇痛。
他是兩頭不落好,兩頭都愧疚。
兩個女人,兩段情,他都理虧,他完蛋了。
他感覺自己再也走不出天津衛了,他沒有千裡眼,也沒有順風耳,他更不能預知未來,眼下這個局麵,誰知道未來會怎樣?
大片國土淪喪,日寇步步緊逼。
親人、愛人、友人,都在戰火中離散。
親人,你在何方?
這是陳三爺有生以來,第一次由衷地感到迷茫。
他剛才裝瘋賣傻,無非是借機把自己心底的情緒發泄出來,他不能哭,他隻能在裝瘋賣傻中哭。
另外,他知道日本人要使美人計了,他必須斷了日本人這個念想,招聘一萬個女荷官,也沒用,崩來這套。
實在不行,就把自己蛋蛋割了。
就像當初在“微笑的藍色純棉內褲”麵前承諾的那樣。
恐怕真要應驗了,彆隨便承諾,一旦承諾,命運就會安排。
嘴不是腚,說出來的話,得兌現。
所以,佛家講,不打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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