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正一臉得意地目送村上花子離去,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大喊:“陳教授!”
陳三爺嚇得一哆嗦:“乾什麼啊?”抬眼一看,是王瑩。
王瑩嘿嘿一笑:“教授,昨日您傳授的手法,我們沒學會,能不能開個小灶,單獨給我講解講解?”
陳三爺義正言辭:“不能!等著淘汰吧!”
“不嘛!陳教授——”王瑩拉著陳三爺的胳膊甩來甩去,“教授——”
“你彆這個樣兒!你彆這個樣兒!咱這是賭場,不是窯子!”陳三爺使勁推開王瑩。
白如霜也走過來:“陳教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學員求知若渴,你怎麼還推脫呢?我們就想留在長樂坊,我們勤奮上進,有錯嗎?是,我們天資差點,腦子反應慢,但我們的心是真的,我們會用儘全力,爭取達標,留在這裡的!”
陳三爺冷冷一笑:“你們不是天資差點,是他媽的天資愚鈍,榆木腦袋,教都教不會!我煩了!”
“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三爺啊,這可都是海少爺招來的人,你不能隨便辭退的。”窮極大師笑著說。
“哎吆臥槽,你教訓我?”陳三爺冷冷一笑。
“不敢,您是大拿,誰敢教訓你啊?花子小姐你都能直呼其名,你肯定和花子小姐有一腿了!”
“說得好!”陳三爺一拍桌子,“這話大家都聽見了吧?我是個流氓無所謂,不在乎名聲,但花子小姐可就不一定了,人家是皇軍參謀、黑龍會骨乾,窮極大師說我和花子小姐有一腿,這話,可是大不敬啊。”
窮極大師身子一顫:“我……我錯了!”
“你太錯了!你齷齪的靈魂不能不受控製啊!你自己臟,不能把任何人都想得那麼臟啊。”
“是是是!”窮極大師額頭汗都冒出來。
“你道號‘窮極’,都知道你窮急眼了,人窮急了眼,就會不擇手段,毫無廉恥,罔顧人倫國法,你汙蔑我有用嗎?沒用!”
“我錯了,我錯了。”窮極大師渾身顫抖。
陳三爺冷冷一笑:“知道你們都想立功!你們五個,窮極、培光、法炎、戒久、香姑,從北平過來,就是監視我的,明擺著的事,誰也彆裝。這就對了,你們是潘召推薦給馱爺的,甭管用什麼方法,反正是把馱爺忽悠住了,對你們深信不疑,所以成了馱爺的心腹,來到津門,看守我。”
“此言差矣!”培光大師一聲高喝,“三爺,這話說得略微有點過分了。”
“過分在哪兒呢?”
“我等五人,皆是修身悟道之人,遠離紅塵,不戀人間富貴,昔日潘總管將我們召集在一起,為馱爺謀劃前程,我們是憑自己的真本事,獲得馱爺的認可,絕無忽悠一說!陳三爺不懂道術,我就當您無知,不和您計較!”
陳三爺眨眨眼:“這麼說,你們真的能神機妙算了?可卜前世今生,可推吉凶禍福?”
“必然!”培光大師高傲地說。
陳三爺噌地從腰間拔出一支勃朗寧手槍,一下頂在了培光大師的大腦門上:“來,你現在就算算,用你所有的本事,推算一下,你今天是死是活?!”
所有人都震驚了。
大廳裡鴉雀無聲。
培光大師腿都發顫了,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三爺……三爺……彆鬨……彆鬨。”
“誰他媽跟你鬨了?!你不是算得準嗎?不是百發百中嗎?你今天必須算一算,你是死是活?!”陳三爺大吼。
“三爺……三爺……我剛才言語有失,望您海涵……望海涵……”
“不牛逼了?不神機妙算了?不前推五百年、後推五百年了?你瞧瞧你們一個個這個揍性,你要真有那麼大的本事,你還會在馱爺手下混飯吃?!我告訴你,你們玩的這種騙術,我1934年就在上海玩過!張萬曆比你們名氣大多了,還不是折在我手上了?!就憑你們五個,還敢跟我嘚瑟?我揭開你們的畫皮,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五位大師發抖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