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小姐,他侮辱你。”陳三爺轉頭對花子說。
馱爺一驚:“我什麼時候侮辱花子小姐了?”
“你剛才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鬼敲門?你這是罵日本皇軍是鬼子,日本鬼子!”
馱爺大聲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蒼天可鑒,我絕對沒有侮辱皇軍的意思!花子小姐,他這是文字獄!”
村上花子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馱爺。
陳三爺目光犀利:“老馱,我告訴你,今天既然你進來了,不撂點真東西,你是出不去的!”
“這是屈打成招!”
“我還沒打你呢!”
馱爺剛想辯解,突然微微一笑,恢複了泰然,撲了撲衣服,正襟危坐:“三爺,我今年70歲了,一把老骨頭了,也不怕死了,我說過了,我不是特務,你如果不信,文的武的,我都陪著!”
“夠硬!”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三爺想給我潑臟水,我絕不接受!”
“那我就用刑了!”
“哈哈哈哈!”馱爺仰天大笑,“陳三啊,我混了一輩子江湖,啥沒見過?風吹銀花樹,雨打霧板橋,我闖關東、走西口、下南洋,東到琉球、夏威夷,西到耶路撒冷,北到愛斯基摩人居住地,南到馬六甲海峽,戳杆撂杆都乾過,一包饅頭我翻山越嶺,一囊清水我走出沙漠,妖魔鬼怪、海市蜃樓、打劫的、殺人的,我都領略過……”
嗞——
馱爺還沒說完,陳三爺合閘了,電流通過鐵椅子,貫穿馱爺的全身,燈泡閃爍,滋滋作響。
馱爺身子顫抖,表情扭曲,齜牙咧嘴,竟然沒求饒。
陳三爺摘下電閘:“還叨逼不?”
馱爺的口水都被電出來了,渾身發麻,依舊霸氣四射:“哈哈哈哈!用刑,隻能說明你沒有證據,你才惱羞成怒!我十二歲踏入江湖,如今活了七十歲,從大清到民國,溝溝坎坎我都過來了,吃香的、喝辣的,我這輩子,值了!來吧!”
嗞——嗞——嗞!
陳三爺又合了電閘,電流再次通過馱爺的身體,馱爺身子一挺、兩腳直蹬,真的直了!
“行了!”村上花子趕忙摘下電閘。
馱爺身子一顫,嘴吐白沫。
村上花子探了探馱爺的鼻息,還活著,轉頭對陳三爺說:“你這樣審案,會把他折騰死的。”
“死就死唄,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在大日本帝國利益麵前,一切都微不足道!”
“公報私仇是吧?”
“什麼叫公報私仇?你再這樣,我不管了!為你辦事,你還婆婆媽媽,什麼玩意!”
“你說什麼?”
“女流之輩,難成大器!”
“彆惹我發火!”
陳三爺一攤手:“那你審吧,我不審了。”
“你?”
“這叫殺雞給猴看,你懂不懂?”
“什麼給猴看?”
“先把馱爺拿下,後麵的都好辦了!”
“你想打死他啊?”
“犯人互咬,才能得到信息,拿點迷藥過來,先把老馱迷暈了,讓他直挺挺躺在牆邊,再提審其他人,肯定都尿!”
村上花子想了想,指示身後的黑龍會兄弟給馱爺上迷藥。
一個小子拿了一個小瓶過來,打開瓶塞,拍了拍馱爺的腦袋:“喂?喂?”
馱爺慢慢睜開雙眼:“嗯?”
那小子一抬手把迷藥水倒進馱爺的嘴裡,馱爺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就腦袋一耷拉,又昏迷過去。
陳三爺指示那小子把馱爺從椅子上拖下來,扔在了牆角處。
馱爺毫無知覺,像死了一樣,直挺挺躺著。
陳三爺晃了晃腦袋:“帶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