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七郎深吸一口煙,對著月亮緩緩吐出,露出得意的笑容,隨後又掏出兩根煙,扔給楊玉堂和錢景。
錢景和楊玉堂將煙點燃,三人對視,鈕七郎一指像狗一樣的陳三爺:“陳三爺?津門賭神?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錢景、楊玉堂狂笑。
陳三爺一鏟子一鏟子地挖著,血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滴答滴答落在土裡。
他已麵容慘白,花白的頭發濕透了,臉上都是泥。
“大哥,查一下數對不對。”錢景指著箱子說。
鈕七郎點點頭,回身坐在地上,拿起皮箱,扯下油紙,手按開關,哢噠一聲,將箱子打開。
就在這一瞬間,陳三爺扔了鏟子,拚儘全力一骨碌,滾到了大樹後麵。
轟——一聲巨響,鈕七郎、錢景被炸飛了,再落下來時,身體成兩半了,一共四塊。
離得稍遠的楊玉堂也被炸飛出去四五米遠,胸口一個大窟窿,心臟都糊了。
俄頃,硝煙落儘,陳三爺從大樹後麵爬出來,拄著鏟子,歪歪斜斜支撐起身體,一瘸一拐走向三人的屍體,麵對三人的慘狀,愴然一笑:“研究透了嗎?你們一輩子研究不透我。”
說完,深吸一口氣,脫下自己的襯衣,用力撕開,勒緊自己的大腿根部,而後忍著巨痛,將四塊屍體,一塊塊拖到車上。
他已經沒有力氣了,全憑一口氣撐著。
拖完鈕七郎和錢景的殘體斷肢,他深吸幾口氣,歇了歇,又將楊玉堂的屍體往車上拖。
已經拖不動了,就這麼點距離,他硬是停了三次。
幾乎是爬,一點點拖動。
最終,把三人的殘體都拖上了汽車。
他大口喘息,流血殆儘,身體已嚴重缺水。
嘴唇慘白,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整個人出現了輕飄飄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要昏迷了,但現在無論如何不能昏迷。
他用手挖開土層,深吸裡麵的潮氣,靠在車輪上大口呼吸。
而後,他又撕下自己褲子上的一塊布,擰開油箱,用樹枝挑著,將布條蘸滿汽油,然後把布條搓成一個圓球,堵住油箱口,從身上摸出一盒火柴,將布團點燃。
做完這一切後,他深吸一口氣,拚命地往林外奔去。
一瘸一拐,剛跑了幾步,就摔倒了。
他用儘全力往前爬,匍匐著身子,眼中布滿血絲。
幾乎暈厥了,但他不能停。
忽地出現了幻覺:沈心茹抱著孩子,在他前麵不遠處,向他招手:若水,快!快!不能停!不能停!
“啊——”陳三爺仰天長嘯,血淚四濺,兩手加力,拖著瘸腿,拚命爬向林外。
“轟”地一聲巨響,汽車爆炸了,殘肢碎屑漫天飛舞。
陳三爺再也撐不住了,頭一歪,大腦一片空白,暈死在馬場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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