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爽陰柔一笑:“咋地?不敢正眼看我?”
“你有事就說事,沒事就滾,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你一個男的,在我麵前罵罵咧咧,還有一點男人的樣子嗎?”
“把煙掐了!彆在我屋裡抽煙!”
柳爽噗嗤一笑,環視周圍:“哇——書香門第啊,保持得真好,又有詩,又有畫,可惜啊,沈心茹再也回不來了。留著這個有什麼用啊,乾脆一把火燒了。”
陳三爺怒目而視:“你敢動我屋裡一件東西,我宰了你。”
“嗬嗬嗬嗬,你呀,不行啊,我記得以前,你還和我在裕昌飯店論道,你那個佛經、佛偈說得那個溜啊,有啥用呢?都是嘴上功夫,一件你也做不到!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你能空得了嗎?你連一個沈心茹都放不下,你境界能有多高?你還叭叭地給彆人做心理輔導呢,世人多是說給被人聽,頭頭是道,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草秸了!勸彆人時,仿佛是個智者,勸自己時,根本勸不動。”
陳三爺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你有事沒事啊?有事,你就說事,輪不到你教訓我。”
“有啊。”柳爽一撩大衣坐下了,“你重新執掌遠東貿易公司,是不是需要助手?那些公司老人都退了,你也搬不出來,現在是空殼子,青黃不接,你急需用人,但又找不到合適的,你咋不請我出山呢?”
陳三爺哼哼一笑:“對不起,您能量太大,我請不起。”
“彆這麼說,我能量再大,這些年還不是在你手心裡蹦躂?需要我幫助你就說,彆不好意思。”
陳三爺擺擺手:“真不需要。柳女士,您該忙嘛忙嘛去吧。”
“咯咯咯咯。”柳爽大笑,“你怕啥?你是怕我黏上你,還是禍害你?”
“您太尊貴,我請不起。”
“我當然尊貴!”柳爽一瞪眼,“我津門第一女子師範學校畢業的高材生,我踏馬比你文化高多了,你也就是早年跑江湖,你肚裡的詭計多,讓我屢屢敗給你,若論才學、視野、國際貿易,我還真不比你差。”
“那是,那是!”陳三爺點點頭,“可我就是不想用你!你該忙啥忙啥去!”
“由不得你了,我馬上就要到遠東貿易公司任職了!”柳爽得意地說。
陳三爺一愣:“做夢呢?”
柳爽嘻嘻一笑,十分得意:“嚶嚶嚶嚶嚶嚶!”
“瘋了?!”
柳爽收攏笑容,將手揣進胸口。
陳三爺急忙喝止:“彆脫衣服!我不想看!”
“滾尼瑪的!誰讓你看啊!”柳爽罵了一句,“我是給你看這個!”伸手將一張紙拿出來,“三兒,看清楚!”
陳三爺接過來一瞅:委任狀?!
柳爽嗬嗬一笑:“讀一讀。”
陳三爺一眼看過去,上書:茲委任柳爽女士為遠東貿易公司貨運經理。
陳三爺一驚:“誰給你頒發的委任狀?”
“瞎啊?不會看落款啊?”柳爽輕蔑地說。
陳三爺頗為詫異:“不可能啊,這事花子小姐怎麼沒跟我提呢?”
柳爽白了陳三爺一眼:“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就是人家的一隻狗!彆太拿自己當回事!”
陳三爺疑惑道:“不對,不對,你怎麼會接觸上村上花子?”
“我踏馬接觸的不是村上花子,我接觸的是佐佐木!”
“商業街那個日本少尉?”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