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騰雲駕霧,陳三爺按落雲頭,立於唐僧麵前,稽首曰:“師父,前麵就是流沙河了!”
唐僧望著波濤洶湧的河水,見大水狂瀾、渾波湧蕩,歎曰:“八百流沙河,三千弱水深,鵝毛漂不起,蘆花定底沉。”
突然,河水裡冒出一個妖怪,紅發蓬鬆,兩眼亮如燈,不黑不青藍靛臉,如雷如鼓老龍聲,項下窟窿懸九個,手持寶杖甚崢嶸。
陳三爺大吼一聲:“妖怪!”隨即吩咐,“八戒,你保護師父!”說罷手持金箍棒一個俯衝奔入河中,和那蓬頭妖怪戰在一起。
雙方凶狠打鬥,濁浪震山川,推波昏世界,凶如太歲撞幢幡,惡似喪門掀寶蓋。
突然那妖精騰空躍起,化作一陣黑煙,進而飛沙走石、天地大暗,黑煙卷著唐僧直奔東南方向而去,倏忽間不見了蹤影。
陳三爺和八戒大驚,齊呼:“師父——”
一陣掙紮,陳三爺從睡夢中驚醒,醒來之後心怦怦直跳,嘴裡還喃喃嘟囔師父呢。
朵朵在門外輕輕敲門:“三爺?三爺?”
陳三爺看了看表,已是淩晨5點了,天蒙蒙亮。
“進來吧。”陳三爺答道。
朵朵端著洗臉盆走進來,裡麵是熱氣騰騰的溫水:“三爺,洗把臉吧。”
陳三爺笑道:“朵朵啊,咱這不是封建社會,你不是丫鬟,你是我彆墅的女管家兼我的私人助理,你不用每天早晨都給我燒熱水洗臉,我目前還能動,也沒中風,胳膊腿兒的還行,我可以自己下樓洗臉。”
朵朵溫柔一笑:“三爺,我知道您日理萬機,太累了,我儘可能服侍好您,這樣節省時間,你可以思考大事。”
說罷,把毛巾在溫水裡打透,擰了擰,拿給陳三爺:“三爺,您擦擦臉。”
陳三爺擦了一把臉,長舒一口氣:“神清氣爽!”
朵朵又端來一杯冷茶:“這是按您的吩咐,準備的隔夜茶,您漱口用的。”
陳三爺接過來喝了一口,在嘴裡咕嘟咕嘟,然後一探頭,朵朵趕忙把痰盂遞過來,三爺把茶水吐在了痰盂裡。
“朵朵,一會兒,給我把馬夫、小龜、森哥叫過來,我有事找他們。”
“好的,三爺。”
“你怎麼還不走啊?”
朵朵一愣,笑道:“三爺,您剛才是做噩夢了嗎?我在走廊裡聽您喊師父,是夢到童年的歲月了嗎?”
陳三爺嗬嗬一笑:“我夢到我成猴兒了!”
朵朵不解:“啊?什麼意思?”
陳三爺不置可否:“行了,彆叨叨了,你趕緊把他們叫過來。”
“是。”
半個小時後,陳三爺端坐一樓客廳,吃著早餐。
此刻,馬夫、小龜、森哥從工廠那邊過來了:“三爺,您找我們?”
“坐。”
三人落座。
“吃了嗎?”三爺問。
三人點點頭:“吃了,在工廠那邊吃了。”
陳三爺看了看旁邊沏茶的朵朵:“朵朵啊,你去院裡把那些花兒澆一澆吧?”
朵朵知道三爺要談大事,趕忙離開:“好的,三爺。”
馬夫、小龜、森哥靜候陳三爺發令。
陳三爺瞅了瞅馬夫:“你能變回你以前的原形嗎?”
馬夫一愣:“三爺,啥意思?”
陳三爺搖搖頭:“看來不能,你不是白龍馬。”
馬夫莫名其妙。
陳三爺又瞅了瞅森哥:“你這蓬鬆的頭發,是不是前世在流沙河待過?對渡河頗涉水有經驗?”
森哥一臉懵:“啊?”
陳三爺歎道:“看來你不是,你頭發是黑色的,不是紅色的,脖子上也沒骷髏。”
陳三爺又瞥了瞥小龜:“這次全靠你了。”
小龜不明所以:“三爺,啥意思?”
陳三爺目不轉睛看著小龜:“你作用最大,最後過通天河時,你現出原形,我們都得坐在你的龜殼上渡河,這次你可不要把我們掀翻了,到了西天,我會問佛祖你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