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小孩讓陳三爺原地等待,他自己進入一個竹屋通報,很快,一個竹樓子裡走出一個人,看樣子30多歲,一身綠色軍裝,頭上係著布條,不知是群體記號還是故意搞的這番裝飾,臉瘦削,黑而發亮,目光犀利。
“陳三,你找我乾什麼?”此人第一句話就點明三爺的身份。
陳三爺一驚:“你怎麼知道我是陳三?”
那人嗬嗬一笑,將手裡的一張紙打開,陳三爺借著火把的光亮一看,正是自己的畫像。
而且是剛剛畫的,就是他和馬夫停下車,在村子裡等待時的情景。
陳三爺微微一笑:“看來蘇先生一直關注在下。”
蘇固冷冷一笑,信步走過來,打量陳三爺一番,轉頭對護衛兵說道:“卸了他們的武器。”
兩個護衛兵衝過來,摸索陳三爺和馬夫身上的槍支。
馬夫欲反抗,陳三爺一擺手:“客隨主便。”
很快,護衛兵從陳三爺和馬夫身上搜出5把德製ppk手槍,兩顆手雷,一個指南針。
蘇固瞅了瞅,笑道:“可以啊,都是德式裝備,哪來的這些精良武器?”
陳三爺笑道:“蘇先生如果喜歡,我還可以搞來德國裝甲車、火炮、坦克。”
“哈哈哈哈。”蘇固大笑,“你這不像毒梟,反倒像軍火商。”
“不請我去屋裡談嗎?”陳三爺笑問。
蘇固一伸手:“請!”
很快,一行人來到一個竹樓子內,蘇固把陳三爺和馬夫的槍、指南針扔在了竹篾桌上。
屋內掛著燈籠,燒著炭盆,明亮又暖和。
“坐吧。”蘇固禮讓。
陳三爺和馬夫坐在了蘇固對麵的竹椅上。
“上茶。”蘇固吩咐。
一個手下小兵端來茶壺,給陳三爺、馬夫每人倒了一杯茶。
陳三爺拿起來就喝,馬夫一驚,攔了陳三爺一下,陳三爺不顧馬夫阻攔,兀自大口喝下去,喝完後擦擦嘴:“好茶!”
蘇固嗬嗬一笑:“陳三爺果真藝高人膽大。”
陳三爺笑道:“你我無仇,蘇先生犯不著害我,我這次千裡迢迢找到這裡,是想和蘇先生談合作。”
蘇固搖搖頭:“我不會跟任何人合作,尤其不會跟你合作。”
陳三爺一愣:“為什麼?”
“因為你會死得很慘。”
陳三爺一攤手:“憑什麼?”
“就憑你接手了沙猜的地盤。你是個外來戶,軍方和毒梟都不會容你,三大毒梟會把你斬儘殺絕。”
“我見過巴耶部長了,已經談好了條件。”
蘇固搖頭冷笑:“那隻是他們的緩兵之計,上麵的人要的是一種均衡,而你恰恰打破了這種均衡,他們不會相信你。”
陳三爺沉思片刻,道:“那為什麼當年帕克能打破這種均衡,重創了你們的組織,殺死了你們的老大,奪取了種植園,霸占了港口?”
蘇固冷冷一笑,以可憐的目光看著陳三爺:“那時候,巴耶還不是部長,後來巴耶參加選舉,是帕克一手將他推上了副部長的寶座,他不僅成了國防副部長,還獲得了立法委員的頭銜,這都是帕克用錢砸出來的。”
陳三爺聽罷陡然一驚,心道:這樣的情報王瑩和白如霜為什麼沒拿到?難怪巴耶這麼向著帕克。
蘇固瞥了瞥陳三爺,道:“這是絕密消息,當年辦事的人都被帕克和巴耶逐步處理掉了,十年了,所有檔案都被洗底,再也沒有真相了,所以我們這些人才會躲在深山中打遊擊。”
“你們就沒想過複仇嗎?”陳三爺問。
“想和做到,是兩碼事,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活著。軍政府太厲害了,巴耶隻手遮天,我們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陳三爺沉思片刻,眼睛一亮:“這也許也是機會。”
蘇固一愣:“什麼機會?”
陳三爺眼神炯炯:“扳倒帕克的機會。你想想,巴耶現在穩坐國防副部長的位子,以前的醜事他肯定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而知道內情的、知道得最詳細的,隻有帕克,從巴耶的角度考慮,是不是把帕克除掉,才是最安全的?”
蘇固聽罷沉默良久,道:“也許吧,但必須有一個人,能夠頂替帕克,還要完全聽命於巴耶,還得讓巴耶信得過,很明顯,這個人不是你。”
“事在人為。巴耶需要的就是錢,如果我們能以決定性的勝利除掉帕克,再給予巴耶絕對滿意的回報,他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
蘇固苦笑:“陳先生啊,你的胃口太大了,你了解帕克嗎?”
“我了解。”
“不,你不了解,他不是人,他是個魔鬼,你不知道他邪惡到什麼程度,你也不知道他精明到什麼程度,你知道什麼叫虐殺嗎?”
“知道。”
蘇固搖搖頭:“不,你不知道。魔鬼也想不出的虐殺方式,帕克稱之為死亡藝術,你知道我的老大天都,是怎樣被虐殺的嗎,他點了天都的天燈,他把天都綁在一根鐵柱子上,頭朝下,腳朝上,腳上刷滿油,用火柴點燃,天都的腳丫子在燃燒,油脂一滴滴落在天都的臉上,天都能看到自己的腳丫子在燃燒,在絕望和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中,一點點死去。他又砍下天都的頭顱,用刀子把眼珠子挖出來,把腦組織剔除乾淨,去掉皮肉,隻剩一個骷髏,放在福爾馬林裡浸泡,七天後,取出來,晾乾,用砂紙打磨,做成了一件藝術品,眼眶裡放了兩個燈泡,每晚通上電,整個骷髏發出幽幽藍光,帕克就對著這件藝術品喝酒,他是個魔鬼!魔鬼中的惡鬼!惡靈中的惡靈!”
喜歡民間賭王請大家收藏:()民間賭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