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緊張,好好開車。前麵左轉。”陳三爺吩咐。
眼鏡蛇點點頭,大氣不敢喘。
陳三爺又道:“你的家庭挺幸福的,老婆很美,孩子很可愛,這是你的人生。我看了帕克發布的照片,我的兄弟被肢解了,還有一個腦袋被砸成了肉餅,17個喪命工廠,21個在蝦尾島被打成了篩子,他們這輩子再也沒有組建家庭的機會了,他們甚至都沒碰過女人,他們不知道什麼叫天倫之樂,他們赤條條來、赤條條走,二三十歲,年紀輕輕,就這樣掛了,這是他們的命,我認,他們也得認。”
說這段話時,陳三爺麵無表情,語氣平和,可在眼鏡蛇聽來,這平和無奇的話語卻透著濃濃殺機和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眼鏡蛇都哭了,眼淚止不住流下來,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他嚇壞了,他知道他的死期到了。
陳三爺拍拍他肩膀,歎道:“我保證,不傷害你的妻子和孩子,他們會安全,而且會繼續這種幸福的生活,就像沙猜的遺孀塔尼卡,她依然過著優越的生活,我為她提供了支票,她的孩子依然能上貴族學校。”
眼鏡蛇哽咽幾聲,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陳三爺惘然歎道:“人生在世,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我都一樣,我們選擇了這條路,就要挺起胸膛麵對,你、我、沙猜、帕克、安納達、坎雅,包括蘇固,都是如此,如果那天我死在了鱷魚塘,我的妻子也是孤孀,我的孩子也是孤兒。”
眼鏡蛇靜靜地聽著,淚水不停地湧出。
陳三爺漠然提醒:“你眼神不好,注意開車,擦擦眼淚,安全第一。”
眼鏡蛇吸溜了一下鼻子,擦了擦下巴上的淚水,手握方向盤,嗆地一聲哭出來:“三爺,您能不能放過我?我發誓退出帕克的組織,我發誓!我發誓!我發誓——”
眼鏡蛇聲淚俱下。
陳三爺一臉決絕,搖搖頭:“我是在幫你,你死了,能換來你愛人和兩個孩子的平安,這很值得。坦白告訴你,我的兄弟就在你家附近,兩個小時,收不到你死亡的消息,他們就會動手,他們不會像我這樣平和地給你的妻子和孩子講道理,他們早已殺紅了眼,他們會勒死你的妻子和孩子,女人的脖子都很細,一隻手就能掐過來,孩子的脖子更細,一折就斷。”
眼鏡蛇吭地一聲哭起來,眼淚滾滾而出。
陳三爺歎道:“我們都是男人,男人就是替女人遮風擋雨的,我們組建了家庭,我們就要為這個家庭負責,我們掙錢,養家,必要的時候,我們都可以死掉,換取家庭的平安。男人嘛,就得有個男人的樣子,我們都是有成就的男人,我們疼愛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我們從不打罵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我們隻和外人爭鬥,回到家,都會把最好的笑臉送給老婆和孩子,我們是好丈夫、好父親,現在需要丈夫和父親為這個家庭做最後一絲貢獻了。”
眼鏡蛇含淚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明白了,三爺,你想讓我做什麼?我按照您的吩咐做。”
陳三爺點點頭:“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苦,我會讓你在一瞬間死亡,你甚至感覺不到疼痛,我會記住你,我會善待你的老婆和孩子。”
眼鏡蛇的眼淚再次流出來:“三爺,希望你說話算話。”
“沙猜走了,我答應他照顧他的遺孀,他的遺孀如今生活富足。”
眼鏡蛇垂淚歎道:“如果有機會,希望三爺把我妻子、孩子送出國,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們平靜的生活。”
陳三爺思忖片刻,點點頭:“我儘量,但我不敢保證,因為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像你一樣,我隻能保證在我活著的時候,我會善待他們。”
眼鏡蛇悵然歎道:“知足了,知足了。”
陳三爺再次拍拍他的肩頭:“感謝你為暹羅和平做出的貢獻,這場廝殺的平定有你一份功勞,前麵那個破舊工廠,開進去,然後停車。”
眼鏡蛇知道自己死定了,反而不那麼緊張了,熟練地駕駛汽車,拐進了那個破舊的油漆工廠。
天已完全黑了,這裡是郊區,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車停在院子裡,陳三爺下車,吹了一聲口哨,倉庫裡立馬鑽出來三十多個弟兄,以大腸和森哥為首。
陳三爺目視眾兄弟:“都準備好了嗎?”
兄弟們齊刷刷點頭:“準備好了。”
陳三爺一伸手:“把衣服拿過來。”
大腸哥立馬遞給陳三爺一件厚厚的上衣。
陳三爺接過上衣,掂了掂,走到眼鏡蛇身前,披在了眼鏡蛇身上:“這是一件炸彈上衣,前排是雷管,後排是手雷,引線和拉環兒就在左手的位置,你把它穿好。”
眼鏡蛇默然點點頭,在陳三爺的幫助下,穿好炸彈衣。
陳三爺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爆炸的一瞬間,會產生巨大的衝擊波,強大的當量會把你瞬間撕碎,沒有痛苦的。不要害怕,更不要逃脫,見到你的頭顱,你老婆孩子才安全,你如果逃脫了,回到家,隻會看到三具屍體。明白?”
眼鏡蛇點點頭:“明白。”
陳三爺上下打量眼鏡蛇一番,道:“放心,我會和你同在,在你沒炸碎之前,我會一直陪著你。今晚,有很多人會陪你一同上路,你和他們的不同就是你死前不會痛苦,而且我會為你祈禱,今晚所有死亡的人,都是和平的締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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