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走了,小俊走了,柳爽也走了。
陳三爺倍感惆悵,朋友、仇人、恩人、親人,都走了。
手下的班底隻剩最初水門堂那幾個兄弟了,還有後來加入的犀利哥和囂張哥。
兩期訓練的雇傭兵,也都轉換成了藥廠安保人員。
陳三爺在原址上大肆興建廠房,帕克、阿南達、坎雅囤積的罌粟原材料正好派上用場,第二批嗎啡很快製造出來了。
陳三爺又成立了“茹蕾製藥公司”,將產品類彆擴展到:乙醚麻醉劑、阿司匹林、毛地黃強心劑、安宮牛黃、六味地黃丸等藥品。
在巴耶的支持下,他又聘請了華僑大學化學係、醫藥係的教授親自擔當製藥師,整合了葛蘭素製藥公司的技術和製藥流程,新老藥品接連不斷被生產出來,推向全世界。
其中,輸送到中國的藥品,一開始都是免費,後來實在撐不住了,收取了成本費,如果成本費和運輸費都不收取的話,巴耶和其他部長會有極大的意見,且不利於王室保持中立的外交政策。
蕾蕾和其父親鄭國安作為藥品質量鑒定員,每天穿梭於廠房和實驗室,在藥劑師的陪同下,抽檢每批藥品的質量。
為了更好得對接歐洲和澳洲市場,陳三爺還專門去了兩趟印度,和莎維德麗?夏爾瑪接洽,商談運輸方法和運輸路徑,雙方合作越來越緊密。
三爺再也不是賭徒和黑社會了,搖身一變,成了醫藥大亨。
在三爺的計劃名錄裡,還有一個最終的目標,就是建立“沈心茹慈善基金會”,當年在天津時,兩口子在被窩中交談時,陳三爺就許諾沈心茹:“茹茹,將來我要以你的名字建立一個慈善基金會,我要讓上不起學的兒童都進入學校,我要讓孤寡老人老有所養,我要讓沈心茹這個慈悲的名字,響徹全世界!”
沈心茹幸福一笑:“我隻要你平安。”
當年,陳三爺就是奔著這個目標去的,他整合津門72行,建立商會,以商入仕,加入津門政務調查委員會,成為委員,後來又聯合霸王龍、狒狒、犀牛,想把津門市政班子全部盤到自己隊伍的手裡,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七七事變發生了,一切煙消雲散。
如今,他在暹羅,即將實現這個願望。
“茹蕾製藥公司”,就是取沈心茹的茹字,和鄭月蕾的蕾字,心茹是初心,月蕾是果實,佛道融合,即成善果。
月光下,曼穀碼頭靜謐。
一艘貨船慢慢靠岸,甲板上走下來一群人:張瘸子、七和尚、鋸鋸齒、劉歪歪、王鋼蛋、二聾子。
迎接他們的是坎雅和阿南達。
陳三爺沒在帕克的莊園補槍擊斃這兩個毒梟,留下來有用。
上次劫了沙猜運送給香月清司的毒品,這個事,陳三爺知道沒完,日本人一定會再次派人和暹羅的毒梟聯係。
沙猜已死,那就隻有帕克、阿南達、坎雅了。
而且根據陳三爺從白如霜和王瑩那裡得到的情報,日寇和這三大毒梟已經在秘密聯絡了。
這其實是踩了巴耶部長的紅線。
要不說帕克是個亡命徒呢,他根本不聽巴耶的話了,他甚至想乾掉巴耶。
這種事怎麼能單乾呢,一旦被暴露出來,部長的顏麵何在?王室的麵子何在?王室一震怒,巴耶這個部長也就懸了。
所以,乾脆來了將計就計,帕克一死,消息封閉,阿南達和坎雅繼續和張瘸子聯係,張瘸子終於在帕克死後兩個月,抵達了暹羅。
帶著彙票來的,誠意滿滿,就是來提貨了。
雙方一見麵,彼此都很震驚,雙方各有一個瘸子,買方是張瘸子,接待方是阿南達瘸子。
阿南達在帕克莊園被炸斷了一根腿,另一根勉強接上,也沒法走路了,隻能坐輪椅。
張瘸子架著雙拐走過來和阿南達熱情握手:“你好,你好,我是皇軍派來的,我姓張,叫張瘸子。”
阿南達和坎雅微微一笑,隨即一行人上車,立馬去驗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