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其實我們也不清楚太多,隻知道主人不久後要前往神地廣場,觀看一場大戲,他讓我們準備好早宴,以便他去之前能夠享用。”
我眉頭一皺:“那神地廣場在哪裡?你們知不知道大戲是什麼?什麼時候開始?”
兩個漢子各自搖了搖頭,表示對於那場大戲絲毫不知,隻告訴了我神地廣場的位置。
我見狀也不再多問,畢竟逼他們也問不出更多,反而容易耽誤時間。
我直接朝著門口走去,臨走時扭頭對他們說道:“今日見到我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透露,最好是爛在肚子裡,否則你們必死無疑,不要以為我是在嚇唬你們,我說的都是真話,信不信由你們。”
兩個漢子忙不迭地的點頭,紛紛表示自己死也不會說出去。
我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刻意放緩了腳步,將腦袋慢慢的探了出去,發現外麵竟是一種類似於宿舍走廊的場景。
走廊裡有很多、穿著和那兩個漢子同款粗布灰衣的人,胸前都印著大大的“奴”字,一個個看起來形色匆匆。
這些奴隸有的剛剛洗漱完畢,手裡攥著滴水的粗布巾,有的正彎腰擦拭著走廊地麵的汙漬,動作不敢有半分拖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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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的已經穿戴整齊,腳步踉蹌地朝著走廊儘頭的出口趕去,一副時間來不及的模樣。
看樣子這裡可能是神之地奴隸們的群居之所,此刻應該正值清晨,這些奴隸都在準備“上班”。
我看著這一幕,指尖忽然有些發僵。
這些人胸前的“奴”字刺得我眼疼,因為這字何嘗不是換了種模樣,刻在了當今下層人的身上。
這些人像極了當今世界,清晨叼著麵包趕公交的人,像極了對工作任務不敢喘氣的人……
而那腳步踉蹌往出口趕的模樣,和趕早八、趕打卡的人沒什麼兩樣。
隻不過這些人的“主人”是那些所謂的“神”。
而現今世界的“主人”,則是上層人、資本家、績效表、最後期限、和壓得人抬不起頭的生活。
我忽然覺得喉頭發緊,之前對這些“奴隸”的同情,此刻竟慢慢變成了一種說不清的自嘲。
我總以為自己現在成為了修行者,就已經掙脫枷鎖,可仔細看去,我現在也沒什麼兩樣。
自從踏上使命之路以來,我不也是在被“責任”追著跑?
身邊人的安危、使命之路上的敵手、不能前功儘棄的壓力。
這些無形的枷鎖,和這些人身上的“奴”字,本質上又有什麼不同?
我攥著門把手的手不自覺加了力,指節泛白,之前總覺得自己站在“拯救者”的位置,同情這些被壓迫的奴隸。
可眼下看著他們匆匆的背影才猛然驚覺,我不過是從一種“奴”,跳進了另一種“身不由己”。
這些人害怕遲到被主人打罵,我則是害怕稍有放鬆,就會使我在意的人陷入險境,讓那使命徹底淪為泡影。
連帶著這一年多受過的苦和累、傷和痛,經曆的險、熬過的夜、護過的人,都變成一場無法挽回的笑話。
這些人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卑躬屈膝、甚至拋棄尊嚴。
而我為了完成使命,也不得不學著用威懾逼問、藏起心軟。
甚至連此刻的“趕時間”都如出一轍,他們趕去乾活,我則是趕去神地廣場探查消息。
腳下的路雖然不同,可那份“不敢停”的慌張,卻是一模一樣。
一陣風忽然從走廊儘頭的出口處吹過來,帶著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吹得我腦子發醒。
原來有些“奴役”並不是明麵上的枷鎖,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而是藏在“要趕早八”、“要交方案”、“要還貸款”……裡的,讓人自願低著頭,腳步不停。
我盯著那些遠去的灰衣背影,忽然分不清,是他們被困在了神之地,還是我們被困在了另一種“神之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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