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心銅鋪就的廊道,我們一行人並肩而行。
“前輩們,當年我走後,神之穀的最終戰局如何?我自然知道你們成功撤離,但大家是否都安然無恙?還有那個金婉兒……”
我問出了心中的憂慮,隻因我眼前又浮現出,離彆時的那片血色戰場,這讓我難以釋懷。
鐘老看向了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卻又故作疑惑的光芒。
“怎麼?當年風太軒被風太古種下的詛咒不再影響你了?”
我被鐘老問得一怔,麵露苦笑,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頭。
“這……肯定還在影響啊,我正是因為那詛咒,才在不久前去了神之穀,最後有驚無險的在地心之國的隧道裡醒來。”
其實我也知道,五老不會跟我在這個話題上談論太多,擔心我因此再被夢境詛咒影響。
若是今晚我又前往那神土大陸,可就再沒人能夠助我脫離夢境,到時候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但我心中的執念實在是太重了,我太想知道所有人的安危。
風太軒、風凡瑤以及五老我沒必要打聽。
畢竟他們要麼是溫養在我體內的神魂,要麼是像酆都大帝說的那般不在了,要麼就是現在站在我的麵前。
我真正擔心的還是青丘三王及其族人、蛇王竹長空、魚族的祖先們、女子國等國的眾人。
尤其是那被我安頓在平頭山山洞內、等待救援的可憐女孩金婉兒。
雖然這些人極有可能已經被歲月的長河淹沒,我就算知道他們的結局,也無法再與其相見。
但我依舊無法無法放下,那些並肩作戰的身影,那些在絕境中相互扶持的溫暖。
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靈魂裡,與那該死的詛咒糾纏在一起,成了我無法剝離的一部分。
鐘老見我神色間那份揮之不去的牽掛,最終還是告知了我一些、沒有涉及核心的事情。
可能鐘老覺得在這地心之國他們有能力護住我,或是一些零星過往不會過度影響我,畢竟我現在的修為也不弱。
“劉軒,那樣的一場血戰,傷亡終是不可避免的,但好在並沒有達到傷筋動骨的地步,我們的核心人員全都安全撤離了,具體細節你不要多問,免得再生出是非,那金婉兒我記得是被華胥國的人所救,最後跟隨薇莉婭去了女子國,你不必擔憂。”
聽聞此言,我緊繃的心弦驟然鬆弛,憂慮如潮水般退去,壓在心頭的巨石也消失不見。
那些關於神之穀、關於金婉兒的輾轉牽掛,如今終於有了安穩的歸處。
我深吸一口氣,嘴角不受控製地揚起,聲音裡帶著難掩的輕快:“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隻要大家平安,就比什麼都強!”
尹老側過頭看我,氣韻沉凝地搖了搖頭:“你這小子,擔心彆人雖不是壞事,但也要為自己多想一想,當年神之穀一戰,你應該意識到了敵人有多麼強大,這一次輪到你扛起重任,有些時候,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薑老附和道:“不錯,神之穀其中凶險,我們幾個都感同身受,你能掙脫出來,並找到這裡,實屬不易,因此更要惜重自身,莫要一味逞強,如今你肩上扛的擔子太重,隻有你安穩,才是所有堅守的根基。”
我心頭一暖,望著尹老和薑老眼中真切的關切,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往後我既會努力完成使命,同時也會量力而行,明哲保身。”
姚老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能有這般通透,便是心性又進了一層,過去的事既然已經塵埃落定,就不能過分牽掛,如今你既到了地心之國,便是回到了安穩地界,隻需專注未來即可。”
我望著五老沉穩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不過……你這臭小子精氣神不減,但怎麼穿了這麼一身破爛行頭?看起來如此狼狽。”祁老對我打趣道。
我看著自己因請祖師爺上身而被撐破的衣衫,再加上無人島之戰所添的滿身戰損與塵泥,不禁無奈的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