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蔣秀琴才放下電話走出客廳。
“咳咳!”蔣秀琴清了清嗓子,故意走到李保國邊上。
“孩子,你弟弟入學的事,我給親家母說了。”
“親家母說,沒啥問題,沒有基礎就從小學開始讀,有基礎的,看適合去哪個年級就去哪個年級。”
“不過......我親家母說,最好把戶口落到江州來,主要是為了堵其他人的嘴。”
“娃,你們當兵的,可能沒有那麼複雜的社會關係,但是學校嘛,娃娃多,老師也多,雖然我親家母一句話就能定下來,但也不能讓她為難是不?”
“尤其是現在親家公,還是化工廠當家的,要注意影響,很多事情,本來沒啥問題,讓外頭人一傳,就黑不黑,白不白的。”
鷹眼又是敬禮,又是鞠躬的,千恩萬謝,樂的蔣秀琴笑意不斷。
隻是時不時瞥一眼李保國,仿佛在說:咋樣,是沒認識我,但我能把事辦了,評價一下啊,老李?
李保國皺著眉頭,語氣清淡道:“這也是人家親家母的功勞,活你是一點不乾,功勞攬的怪快的。”
“入學人家親家母給辦,轉戶口鷹眼自己辦,你出啥力氣了?”
“就打了個電話嘛,電話費還是大國兄弟家的。”
“嘖!”
正在抽煙的江大國,聽到這話,手都不自覺抖了一下。
他是沒想到濃眉大眼的李保國同誌,拆台起來,一點不客氣。
刀子專挑疼的地方捅。
尤其是那一聲‘嘖!’把這軟刀子還升華了,直接變成屠龍寶刀,狠狠紮向蔣秀琴的軟肋。
外傷沒有,但嘲諷拉滿,全是內傷啊!
果不其然,本來心高氣傲的蔣秀琴還一臉的得意和笑意,瞬間被這話氣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當即一手擼袖子,一手衝著李保國的耳朵就擰上去了。
“李保國,你今天是不是吃槍藥了?”
“你要是不會說話,就把那張嘴捐了,送給有用的人。”
“是不是這幾天給你好臉了,讓你嘚瑟起來了,騎在我頭上拉稀得?”
“你是不是要倒反天罡,吃撐了吧你!”
蔣秀琴抓著李保國一頓輸出。
老李頭這麼拆台,讓她在所有人麵前沒麵子,那她一點也不客氣。
在外麵她不敢橫,但是女主內,在家裡她可就不怕了,這件事就算是孩子們知道了,也要站在她這邊。
“你看,說到你痛處了,你急了!”
李保國還在火上澆油。
跟蔣秀琴過了一輩子了,他清楚蔣秀琴的性子。
其實蔣秀琴性子非常好,在家裡會潑辣些,但是在外麵從來都以他為主的,更重要的是,有啥事都不往心裡裝,單純了一輩子。
他們這輩子,過了幾十年,難免吵架,但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第二天就和好如初了。
所以他必須繼續拱火,至少在李星鋒安全回來之前。
儘量把這個家弄的天翻地覆起來,這樣所有人的目光,才會被此事吸引。
這在軍事行動中,叫做抓小放大。
抓住他們老兩口的小問題,讓所有人下意識忽略小鋒進山很危險這個大問題。
“李保國,我撓死你!”看到老頭子繼續嘴不饒人,這麼欺負她,蔣秀琴實在忍不了。
破天荒,頭一次對著李保國下了重手,狠狠在他胳膊上擰了起來。
李保國倒也是不生氣,儘管胳膊上很疼,但依舊語氣不鹹不淡道:
“看看,你又著急了,自己沒道理吧,就會發火,就會生氣,就會抓著我出氣。”
“你有本事,你倒是把人家鷹眼父母的工作給解決下?”
就是這種語氣,更讓蔣秀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