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爺無奈的吐了吐舌頭，再一次嫌棄的看了眼江十六。
江十六主動屏蔽山神爺的眼神，熟練地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溫水、消毒藥水和潤滑劑，開始了清洗、消毒和潤滑的工作。
“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
隨著一隻隻幼崽的誕生，眾人的心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或許是那無儘的劇痛徹底耗儘了母雲豹的體力，在第四隻幼崽出生後，母雲豹便不再掙紮。
雖然身體卻仍止不住地劇烈顫抖著，但腦袋虛弱地癱在貝之倫的懷裡。
眼睛半睜半閉，氣息微弱。
此時，五隻小家夥在山神爺寬闊的前腿上“啊啊啊”地爬來爬去，它們的眼睛緊閉著，小小的鼻子不停地聳動著，似乎在急切地尋找著什麼。
淺灰色的毛發漸漸乾爽，身上的深色斑塊也愈發清晰。
很快，五隻小家夥從山神爺的前爪上爬了下來，粉紅色的小鼻子一聳一聳的，憑借著與生俱來的本能，追隨著氣味，朝著木床上虛弱的母雲豹爬去。
那一幕，就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線牽引著它們。
看著這五隻來之不易的小家夥，眾人隻覺渾身的壓力瞬間消散，仿佛之前壓在心頭的千斤重擔陡然消失。
江國慶走上前，開始為母雲豹鬆綁，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再弄疼母雲豹。
江十六一邊清理著自己身上沾染的血水，一邊說道：“這些小家夥就跟小羊羔似的，這是餓了，正自己找奶吃呢。”
“山神爺身上沒有奶味，母雲豹身上才有。”
江十六話音剛落，山神爺像是聽懂了他的話，緩緩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將五個小家夥逐個卷起，然後輕輕地放在母雲豹的肚皮上。
小家夥們一靠近母雲豹，便迅速循著氣味找到了目標，一個個哼哼唧唧地開始吃奶。
“十六哥，來看看母雲豹的情況？”李星鋒有些拿不準眼下母雲豹的狀態。
心跳不是萬能的。
好消息是，心跳依然很快，但逐漸在降低。
壞消息，母雲豹此刻半死不活，要不是感受到心跳和喘息，李星鋒都以為母雲豹被痛死了。
江十六抽出衛生紙，仔仔細細地擦乾淨手，將胎盤喂給母雲豹後，又蹲下身子，認真地檢查起來。
“應該是力竭了！”
隨後，又看著下半身道：“肯定是撕裂了，短期內，還是彆讓它劇烈運動。”
“李總，咱們運氣真好，我這麼操作，都沒碰到它大出血。”
“要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江十六曾見過村後麵豬廠獸醫幫母豬接生，很多時候，一旦采取類似的人工掏崽方式，母豬基本就被宣判了死刑，所以他此刻心裡也是一陣後怕。
聽到江十六的判斷，李星鋒趕忙從自己的背包裡翻出一罐雲南白藥噴霧，急急忙忙地塞進江國慶手裡。
“啊？”江國慶一臉糾結，“鋒哥，又是我啊！”
他實在有些不想給母雲豹的尷尬處上藥。
“彆廢話了，你是大夫，雲豹是病人。”
隨後，李星鋒擺了擺手，扶著灶台邊沿，一屁股坐在木墩子上，掏出一根煙，默默抽了起來。
危情一過，疲憊感，瞬間爬滿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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