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遍地的癮君子,國內連小孩子都知道的違禁品,就明目張膽的在街上開店售賣,更可怕的是這玩意還是合法的。
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有槍聲傳到他們宿舍樓,感覺這不是一個和平的國家,就好像沒有解放一樣,大多數的槍聲,不僅僅是黑幫社區和窮人社區傳來。
這裡的人沒有禮義廉恥之心,大白天的,大街上就有站街女在和交易。
聽著黃儀的碎碎念,阿大始終麵無表情。
他們海外組,在外麵見到離譜的事多了去了,阿美莉卡不是個例,整個西方世界都是如此,他還見過更離譜,比如阿美莉卡的大蓋帽,白天抓捕那些黑幫賣違禁品的,晚上下班之後,換一身衣服後,自己則把掃掉的貨,換個黑幫賣出去。
黑警麼,他在江港見過很多。
但阿美莉卡的黑警格外多,聽說是跟隔壁墨黑哥學的。
汽車路過街角,阿大看到湯姆三人開走的車,眼神微微一眯,眼底瞬間掠過一絲銳利如刀的警惕與思索,隨即恢複如常,繼續平穩駕駛,仿佛什麼也沒看見。
前方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引擎維持著低沉的轟鳴,車門虛掩成一道不足三厘米的縫隙,既保持快速登車狀態,又避免顯眼。
駕駛座上的司機看似百無聊賴,實際上眼神凝重。
尤其是倆眼的目光,始終如雷達般在兩側街道來回掃視,從櫥窗到陰影,捕捉每一絲異常波動。
同時,手上也沒閒著,單手握方向盤,另一隻手隱沒在儀表盤下的陰影裡,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握著一把槍。
僅僅一眼,阿大透過擋風玻璃看到這一幕後,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
很好,每個動作都精準貼合規範,從車輛停放角度到人員警戒姿態,毫無破綻。
按理說,接頭前本該進行三次以上偵查,確認無監控和可疑人員。
但他跟在後麵的時間有些遲了,時間壓縮近半,這道關鍵程序未能親眼看到三人驗證,所以此刻阿大心底掠過一絲隱憂,指尖無意識地敲擊方向盤。
就在己方車輛即將進入對方後視鏡視野的瞬間。
阿大瞳孔微縮,反應極快地伸出右臂,猛地按下黃儀的腦袋,同時壓低聲音急促下令:“藏好!”
他自己早已戴好深色鴨舌帽,帽簷壓得極低,隻需微頷便能隱匿麵容。
這種打扮,在阿美莉卡很常見,很多黑人都是這種裝扮,並不起眼。
兩車擦身而過的刹那,書店玻璃門被推開,湯姆帶著另一名組員走出。
阿大保持車速平穩,眼角餘光通過右側後視鏡捕捉。
兩人身著休閒裝卻步伐乾練,身後跟著個金發碧眼的白人男孩,約莫二十三四歲,正不停躬身行禮,腰彎近九十度,嘴裡念叨著“thanksir”,神情格外恭敬。
緊接著,湯姆二人將沉甸甸的裝書背包扔進後排,利落躍上車。
車門“砰”地關上,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輕響,車輛如離弦之箭竄出。
阿大再次壓低帽簷,左手隨意搭在車窗沿,恰好擋住半張臉,不動聲色地任對方車輛駛過。
說實話,四人抵達拉斯維加斯的七十二小時內,城市地圖早已爛熟於心,看著車輛遠去時選擇的左轉彎道,他立刻判斷,三人已啟動反跟蹤程序,通過連續變向規避追蹤,專業素養過硬。
隨後,在街角便利店旁靠邊停車,從錢包抽出一張嶄新百元美鈔遞給黃儀,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下車買兩包萬寶路、兩瓶水,你需要什麼也可以添。”
黃儀沒有拒絕,這個男人所有行為都有帶有極強的目的性。
黃儀一下車,阿大便點上一根煙,通過車上的鏡子,開始觀察路邊的一切,包括路邊櫥窗後的那些人。
步履匆匆的商務人士、駐足櫥窗的主婦、彈唱吉他的街頭藝人、櫥窗後的模糊人影……
車輛則保持啟動,變速箱掛空擋,右腳虛踩刹車,隨時準備高速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