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星鋒知道，這不是巧合，在八十年代黴菌對外作戰中，不管是小規模衝突還是突襲，都已經有這種戰鬥方式的苗頭了。
如果李星鋒知道阿大接觸的是黃儀，大概立馬會讓阿大把這位共和國的功勳給供起來，安安穩穩的帶回國，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
拉斯維加斯的夜色濃如墨硯，霓虹流光在濕漉漉的柏油路上暈開迷離光斑。
阿大握著方向盤，三個小時裡，他繞著strip大道兜了七圈，甚至故意闖了兩個無關緊要的紅燈，直到確認後視鏡中所有可疑車燈都湮沒在車流裡，才打燈駛入酒店地下停車場的vip通道。
電梯上升的失重感讓黃儀輕輕蹙眉，她這才明白，阿大一直都在給接頭的三人做最後的安全保障。
推開套房房門，飯菜香氣撲麵而來，湯姆三人正圍坐紅木餐桌旁吃夜宵。
壽司、三文魚、味增湯、海鮮拉麵！
“回來了！”湯姆眼尖，手中筷子“當啷”落在盤裡，立刻起身搬來兩把絲絨麵椅子，順便掏出紙巾來回擦了三遍椅麵，“快吃點，特意讓後廚留的日餐，保溫箱送來，還熱著。”
“幾人份？”阿大拉過椅子坐下，指尖在桌麵輕叩兩下。
湯姆瞬間挺直腰板：“組長，標準八人份！”四人備八份，在這危機四伏的異國他鄉倒也合理。
日料精巧，每份壽司不過兩口，怪不得小八嘎一個個都瘦的跟吃不上飯一樣。
黃儀早已饑腸轆轆，白天在芯片大會連轉八小時，技術封鎖的憤懣、同行排擠的委屈、大夏零參與的絕望，情緒幾番跌宕，下午飯沒吃一口也就算了，還跟著阿大在外麵逛了好幾個小時，此刻雙腿都餓的有些微顫。
但此時此刻，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夜宵上，目光第一時間越過餐桌，直直鎖定牆角那兩個黑色雙肩包，腳步像被磁石吸了過去。
書單她早已刻在心裡：《芯片架構設計原理》《集成技術白皮書》……
每本都是研究生項目組核心教材。
黃儀趕忙蹲下拉開防水拉鏈，下一秒，猛地捂住嘴，壓抑的驚呼從指縫溢出。
緊接著，托起書包底部倒扣，把書本嘩啦啦傾瀉在地毯上。
看著散落的書，黃儀指尖都有些發顫！
“漢語版”！
地上的每一本書，都是漢語版！！！
不，準確的說是，英漢對照版本！！！
那些英文原版時需反複查詞典的術語，此刻都譯成了精準流暢的中文，每一行下麵空白處密密麻麻全是漢語批注注解。
黃儀雅思7.5，啃過的英文文獻能堆半間書房，卻總覺隔層薄霧。
漢字組合千變萬化，幾千個字，就能表達所有的詞組和句子。
但英語在尖端領域卻常催生冗長複合詞，晦澀難懂。
如今，這些壁壘儘數瓦解，“量子隧穿效應”“拓撲絕緣體”等概念旁甚至配有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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