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曾有位天才少年。
十五歲那年的盛夏,西交大的梧桐道還飄著淡紫花絮,他已身著寬大學士服站在畢業典禮台上。
西交大工程力學的教授們望著這個比同學矮半頭的少年,眼中滿滿的全是驕傲。
跳過三級,三年修完西交大所有工程力學課程,包括研究生課程。
畢業論文《新型材料力學性能預測模型》被國際頂刊收錄,成為該刊史上最年輕的第一作者。
校長念出他名字時,台下掌聲雷動。
但無人知曉,這掌聲將在不到三個月後化作滔天唾罵。
同一年的深秋,阿美莉卡駐華大使館門前銀杏鋪滿金毯。
天才少年在閃光燈圍剿中簽下國籍轉換協議。
鋼筆劃過紙麵的沙沙聲被記者追問淹沒:“您對得起國家培養嗎?”
“西交大傾儘資源,為何轉身效力他國?”
天才少年始終垂首,直到坐進黑色轎車,才透過車窗最後望了眼使館門前飄揚的五星紅旗,指尖在膝上掐出深紅血痕。
當日報紙標題如刀:《天才隕落:十五歲名校畢業生叛國投敵》。
這個新聞當時很轟動。
一方麵有阿美莉卡在背後助推,另一方麵,民間的民意洶湧澎湃。
當時,街頭巷尾儘是歎息:“多好的苗子,怎就長歪了。”
如今這位天才,身兼斯坦福研究所主任研究員與工程力學係最年輕教授。
世人眼中,他是賣國求榮的叛徒,卑躬屈膝的軟骨頭,忘恩負義的敗類。
從他在換國籍文件上簽字那刻起,國人對他詛咒從未停歇,家鄉老宅被潑過油漆,父母早已搬離祖籍,與他徹底斷絕。
但阿大心如明鏡!
作為安全部駐阿美莉卡潛伏人員,他的心裡存著一份特殊名單。
近三年進入斯坦福的大夏學子信息。
每見名單新增一個名字,阿大都會對著那位叛國的天才少年肅然敬禮。
這些孩子能避開入境審查,進入敏感專業,背後浸透那位天才少年教授的心血。
自他在斯坦福博士畢業後開始執掌教鞭五年間,斯坦福的大夏學子幾乎每年都要悄然增長數十人。
不僅僅是工程力學,在其他高精尖專業上,大夏學子入選名單一年比一年多。
更難得的是,斯坦發因為他的原因,這些公派留學的學子,從未遭受特殊針對。
更是在去年航天材料實驗室招實習生,這位天才教授力排眾議,將三個實驗室名額全給大夏學生。
麵對“偏袒”質疑,他隻淡淡道:“他們的理論基礎,全係最紮實。”
如今這些學生參與的高溫合金項目,正是國內航天急需的核心技術。
阿美莉卡從未懷疑他歸化的誠意,畢竟當年“叛國”事件舉國嘩然。
大使館簽約場景被全國媒體鋪天蓋地報道。
他的父母更在央視鏡頭前聲淚俱下:母親顫抖著舉起他從小到大的獎狀嘶喊“我們沒有這樣的兒子”,父親捶胸頓足,字字泣血。
這場決裂,成了他最完美的保護色。
十五歲遠赴異國,如今二十六歲,他已背負罵名整整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