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星鋒這麼說,老石頭停下動作,直起腰,咧嘴一樂,眼角的皺紋擠成了褶子,像樹皮上的紋路:
“嘿嘿,你彆說,這麼形容還挺形象的,不過我這刀是磨好的,不用你的筋磨。”
“老先生.....我怎麼感覺您這個刀是開了刃的啊?”李星鋒的聲音都在發顫,每一次刀麵劃過肌肉,都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紮肉,疼得他渾身都緊繃著。
“這疼得也太鑽心了!”
隨後,李星鋒艱難地轉動脖子,頸椎發出“哢哢”的輕響,看向站在一旁的石頭,眼裡含著水光,眼眶都紅了:
“石頭,你確定這是個養生節目,不是十大酷刑嗎?”
“我怎麼感覺比我小時候挨我爹的毒打還疼!”
說這話的時候,李星鋒感覺自己的眼淚已經不受控製,馬上就要順著眼角流下來了,連鼻尖都泛了紅,說話都帶著哭腔。
胖胖的石頭撓了撓後腦勺,臉上的肉都跟著動了動,對著李星鋒擠出一個“那當然了”的表情。
隨後,嘴角咧得老大,一邊笑,一邊眯著眼,看著又滑稽又欠揍,還帶著點幸災樂禍:
“鋒哥,你再忍忍,忍過去就好了!”
老石頭沒再說話,快速用筋膜刀對著李星鋒左腿擀了五六次,每一次都力道均勻,直到看到李星鋒小腿的肌肉慢慢放鬆下來,這才收手。
緊接著,拇指彎曲,指節用力,在李星鋒腿窩處的穴位上重重一點。
“小友,怎麼樣,現在這個位置還疼嗎?”
老石頭收回手,看著李星鋒,眼裡帶著點詢問。
李星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像剛跑完一千米似的,連說話都沒力氣,聲音斷斷續續的:
“疼......疼不疼的我不知道,我就想知道,我的腿還在不在我身上?”
老石頭再次哈哈一笑。
拿起筋膜刀,用布擦了擦刀麵,再次放在了李星鋒另一條腿上,刀刃剛碰到皮膚,李星鋒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體瞬間繃緊。
二十分鐘後,李星鋒兩眼無神地癱在貴妃榻上,頭發被汗水打濕,一縷縷貼在額頭上,連眼皮都懶得抬,眼神裡滿是疲憊和生無可戀。
他覺得......活著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尤其是被人按住“上刑”的時候。
此時此刻,他卻覺得像是躺在釘板上,渾身的骨頭縫裡都在疼,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剛才被筋膜刀在上半身碾過的時候,李星鋒已經疼得麻木了,一開始還能咬牙忍住,到後來連哼都哼不出來,隻能死死咬著嘴唇,把嘴唇都咬出了牙印。
尤其是那把刀碾過他肩頸處的時候,他感覺脖子都要被壓斷了,連呼吸都帶著疼,眼淚早就不受控製地流了滿臉,把臉頰上的汗水都衝開了一道痕跡。
“石頭,給你的這位小朋友擦擦汗,再去廚房把我溫著的茶湯端來喂他喝一點,我抽根煙,歇一歇。”
老石頭把筋膜刀輕輕放在案上,刀身與木麵接觸時發出輕響,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舊煙袋,煙袋杆是棗木的,被盤得油光發亮,煙袋鍋還是銅製的,上麵刻著簡單的花紋。
他說完後,又伸手拍了拍李星鋒的肩膀,掌心的老繭蹭得李星鋒皮膚發癢,“彆哭喪著臉,這才進行一半,後麵就輕鬆了。”
“啊?”李星鋒迷茫地看著老石頭,眼睛裡還帶著水光,像是沒反應過來,瞳孔都有些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