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次在大席上,他就很羨慕榮小寶和鋒哥,竟然能跟山神爺相處那麼久的時間。
更重要的是,鋒哥的廚藝竟然受到了山神爺的肯定。
殊不知,鋒哥能有如今的手藝,還離不開他的傳授呢!
其實,虎子心裡早就悄悄盤算起來,等將來替鋒哥物色到合適的人選,他就從星海建工退下來。
然後,就在江州最熱鬨的街上開個“山神樓”。
等會山神爺來了,他要拍幾張山神爺的照片,找機會,再讓鋒哥拍幾張他跟山神爺的合照。
等山神樓開業了,把這照片跟山神爺的畫像一起掛在大堂最顯眼的地方。
江州廚子千千萬,能有這一手的,絕對沒有。
說不定,還能引來不少食客。
而另一邊,江國慶開始從麵包車裡卸折疊桌椅,他蹲下身時,深藍色工裝褲的膝蓋處皺起幾道深痕,手指精準扣住桌腿側麵的卡扣,稍一用力,“哢嗒”一聲脆響,折疊桌便穩穩展開。
桌麵是軍綠色的帆布材質,邊緣還留著幾道細微的磨損痕跡,有些地方,雖然後來縫補過,卻還是留下了淺淡的印記。
沒幾分鐘,十幾個軍綠色的野炊躺椅就在曬場上排得整整齊齊,椅麵展開時帶著帆布特有的褶皺,摸上去糙糙的卻很結實,兩張組合桌拚在一起,桌麵足有五米長,足夠幾十人圍坐。
一邊乾活,江國慶一邊抬頭看了眼天,這才幾點鐘,江州就又熱了起來。
隨後,便直起身,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薄汗,汗珠順著他鬢角的胡茬滑下來,落在衣領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還好有先見之明,還讓人準備了一套遮陽棚。
抬頭瞅見不遠處的李星鋒,又揚著嗓子喊:
“鋒哥,搭把手,把遮陽棚支起來!這日頭再過會兒就曬得慌了!”
李星鋒應聲走過去,目光落在地上那套印著軍徽的遮陽棚組件上。
金屬支架泛著冷硬的銀灰色,帆布頂收在收納袋裡,袋口還縫著褪色的“野戰炊事班專用”字樣。
頓時,便忍不住皺了皺眉,指尖碰了碰支架,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傳來:
“國慶,你這都是從哪兒找來的?”
“看著就不一般,比市麵上賣的野營裝備結實多了。”
江國慶從旁邊的工具箱裡摸出一把羊角錘扔過去,錘頭帶著冷硬的金屬質感,李星鋒伸手接住時,還覺得手心猛地一沉,錘柄上的防滑紋路硌得掌心發癢。
“讓鷹眼從武裝部倉庫弄的,都是野戰部隊淘汰下來的老物件,”
江國慶一邊彎腰固定遮陽棚的底座支架,一邊頭也不抬地解釋,“這玩意兒在野戰部隊裡,可是炊事班的標配,彆說刮風下雨,就是下暴雪冰雹都不怕,主要的作用,就是讓戰士在野外能吃好飯。”
等遮陽棚搭好,綠色的帆布頂在曬場上撐開一片足有十幾平米的陰涼,山風順著山口慢悠悠吹過來,帶著鬆針的清香與山泉的涼意,拂過臉頰時,還能感覺到細碎的風絲鑽進衣領,把身上的熱意都帶走了幾分。
一群人,看著有模有樣的野炊營地,頓時也從不遠處綠蔭下走了出來。
沈崇業早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躺在躺椅上,手裡端著個粗瓷茶杯。
杯身上印著“勞動最光榮”的紅字,這是江大國家用了十幾年的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