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平時寵著我姐是應該的,你偏著她我不挑,但是她常蕤不能覺得所有人欠她的,家裡什麼都是她優先,時間久了,覺得她成了公主了?”
“廖家、閔家、賁家、羅家,哪個身份比丁家差?你問問他們敢在我們不講理?當年我們去王主任家拜年,去年她家是不是上門給我們拜年了?為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常威指著自己的鼻子。
“就是靠我,靠你弟弟常威敢打敢拚,剿邪教,殺土匪,抓敵特,打死日奸,打掉黃詩雅,推動肉聯廠優化生產,抓全場思想紀律,就是靠我,你在副食店平穩升職。”
“你有什麼不服氣?你憑什麼不服氣,常蕤,我告訴你,我常威對得起你,你對不起咱媽,咱媽不是你的老媽子,解放前她做丫鬟,現在她是我常威的媽?廖家來人也得恭恭敬敬喊一聲花姨。”
“這是我常威給媽的底氣,你有什麼?”
常蕤趴在桌子哭了,羞愧、懊悔、害怕裡夾雜著對丁哲偉和他家人的埋怨。
“大兒子,你罵也罵了,你姐就是一下沒轉過彎兒,你彆怪她。”
“媽,你不能再這麼無底線包容她了,吃穿上你們用多少我都不心疼,但是必須給我活明白點兒。”
常威依然不肯放過常蕤,今天不把她徹底罵醒,她還會有僥幸心理,跟丁哲偉結婚以後,甚至還會完全投入丁家的懷抱,為了獲取人家的接納,轉身算計他。
他常威對常蕤隻是疼愛,不是縱容。
“常蕤,我告訴你,這個世界有不同的人,形形色色,你的朋友、同事、親戚都有可能欺騙你,但是你結婚的對象不可以。”
“你們要在一起生活五六十年,隱瞞、欺騙、虛偽都是最大的問題,什麼叫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題,到現在七月了,丁家沒有任何表示。”
常威點上煙,看著常蕤的頭頂,這也就是他的姐姐,其他女人他可不會慣著毛病講道理,直接一巴掌抽腦瓜子。
“你離了丁哲偉活不了?他比咱媽和我都重要,你可以為了他去死嗎?你沒接觸過幾個男青年,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不能把全家人的臉麵撕下來,送給丁家擦鞋,聽懂了嗎?”
“從今天開始,跟丁哲偉不許有任何接觸,等我調查完了再說,我倒要看看丁家搞什麼幺蛾子。”
常威騎車出去了,跟小魚道歉:“對不起,爸爸失約了,今天有急事兒,下周爸爸帶你去動物園。”
“爸爸,你路上注意安全啊。”小魚幫常威整理了衣領,父女倆個頂了頂腦門。
常威進了周家店,自從上次大火以後,常威又投錢重新設計了周家店,微型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隔出宴會廳、品茶室、包間和休息室。
閔玉山經常帶人在這裡玩,仿佛變成一個私人會所。
“威哥來了。”
大院的子弟打完招呼,看到常威氣壓不對,仿佛一座大山壓過來,灰溜溜走了。
做了快兩年紀檢的副書記,常威不怒自威,壓迫的氣質日趨嚴重,閔玉山都說有時候看到常威的氣派,仿佛看到他爸。
看見常威進來,橫七豎八歪躺的人都迅速坐起來。
還有幾個年輕一點,站起來恭敬打招呼:“威哥。”
常威也沒客氣,“誰認識丁哲偉?”
“不太熟,威哥,丁哲偉不是你姐的對象嗎?之前廖湘還賭氣說,要找人把丁哲偉擠掉呢。”閔玉山小小開了一個玩笑。
“你去查查,他家發生什麼事兒了?晃了我媽好幾次了,丁家兩口子現在也沒個態度,怎麼個意思?我姐嫁不出去了?讓你們這群大院的人瞧不起。”
常威越說越氣,一腳把一百多斤重的實木茶幾踢爛。
閔玉山慌忙站起來,一害怕稱呼都錯了。
“花爺,這事兒包我身上,今晚就有消息,他不是我們大院的,在座的都是吃您的飯,誰敢對常家人不尊重,我親自廢了他。”
眾人紛紛對天發誓,絕對不敢對常家人有任何的不敬。
“彆廢話,趕緊去查。”
一群人出了門做鳥獸散,周家店除了周老板和徒弟,所有房間空蕩蕩的。
徒弟小聲問:“師父,花爺過來說啥了?怎麼人全跑了”
“少說話多做事。”
自從上次火災活下來,閔玉山沒了後續,常威接手重新改造周家店,周老板就知道,這才是狠人。
院子裡那兩個帶槍的,肯定被解決了,還特意放了場火。
用江湖的話說,盤道盤麻筋兒上了,你躺了,人家站著,勝負立判。
常威讓周老板做烤羊排,周老板都沒敢說夏天吃這個上火。
吃了半扇烤羊排,閔玉山回來了。
坐下灌了幾口茶水,拿起烤羊排吃了幾口。
“一下午沒吃沒喝,我都要累暈了。打聽到了,嘿,這丁家不講究,您猜怎麼著?”
閔玉山這侃大山的痞勁兒上來了,說話不著四六的。
“你再這麼說話,就給我滾蛋。”
看常威臉色不對勁,趕緊說:“就是商業局的變動,丁哲偉那個姑姑升了副書記,跟聞書記鬥起來了,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你是聞書記的人,所以人家......”
閔玉山組織了下語言,“人家擔心你跟聞書記一隊的,對你姐也就有些含糊慢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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