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麵前女子一身嫁衣的模樣,嶼白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異色。
幾年前還是孩子模樣的小姑娘,轉眼便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心底,竟隱約有些酸澀。
“這會外麵人多,趕緊將衣服換了。”他自己都沒發現,這會的聲音,顯得格外溫柔。
生怕說重了,麵前好不容易尋到的女子會消失一般。
雲鸞點頭,當務之急,並非墨師兄和嶼白之間的聯係,而是先逃出去。
她顧不上嶼白在場,將頭的鳳冠摘下後,脫下了繁重複雜的嫁衣。
隨後將嫁衣和白芍身上的婢女服做了個調換,又給兩人用上了她特製的人皮麵具。
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肉眼竟看不出絲毫的差彆。
嶼白隻是靜靜的看著雲鸞的操作,眼神舍不得從她的身上移開哪怕一瞬。
雲鸞滿意的望了眼鏡中的自己,伸手將梳妝台上的嶼白抱在懷中。
“嶼白,你認得神族的路嗎?我來這裡待了八九個月,先是被關在行宮中不讓出去,後是被關在這處偏殿中,根本連地形都沒搞明白。”
“我了解這裡,離開之前,我們先去一趟升龍池。”
雲鸞有些不解,“升龍池是什麼地方?”
“神族的傳承之地。”
隨著嶼白話音落下,雲鸞將它藏進袖管中,推開了偏殿的大門。
她學著這段時間觀察的白芍的神情和語氣,“姑娘在裡邊休息,你們彆吵到她了。”
“是。”
侍衛兩人雖覺得今日的白芍有些奇怪,但因為有嶼白給雲鸞掩蓋自身氣機,他們並未發現端倪,便放她走了。
從霽月殿出來,雲鸞鬆了口氣,眼底滿是興奮。
“你是不知道,我嘗試著逃了不下十次,每次連霽月殿都沒逃出去就被抓回來了。”她默默朝著嶼白豎了個大拇指,微彎著眉眼道,“嶼白,還是你厲害!”
接下來,她在嶼白的指引下,避開了不少侍衛,朝著神族禁地走去。
待來到人少一些的地方,嶼白才從雲鸞身上跳下,在前邊帶路。
雲鸞望著它,終於將心底藏了一路的疑惑問出了口。
“嶼白,你和墨師兄,是什麼關係?”
墨師兄和神族有關係,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嶼白又恰好在這個時候來了神族。
再聯想到嶼白和墨鈺的性格、說話的語氣,以及都喜歡一身黑。
還有兩人的名字。
嶼和鈺,白和墨。
她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想起之前還抱著嶼白各種蹂躪,她心底就有些虛,嶼白要真是墨師兄的話,她豈不是一直在占師兄便宜?
走在前方的嶼白頓住腳步,要不是使用幻形的發現幾率小,他便不必幻化為嶼白去救她了。
畢竟,這種時候被認出來,有些丟人。
“看來是瞞不過你了。”
隨著話音落下,他的周身濃鬱的靈力環繞之下,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雲鸞眼前。
望見眼前這張無比熟悉的臉,雲鸞紅了眼眶。
“師兄。”
她的語氣極其委屈,唇瓣緊抿著,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幾步走近墨鈺,很想去抱一抱他,卻又害怕他會反感,克製住了自己的動作。
望著她的模樣,墨鈺向來冰冷的心,早就柔軟成了一團,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一把將她攬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