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爭取的時間足有一千年，足夠你完成你原本的設想了，但是我希望你不再是個混蛋。你已經失去很多孩子了，我想你絕對不會再失去孩子了。”
帝皇啞口無言，他很想說原體並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可以隨時放棄自己的皇位，隻是責任讓自己不得不繼續下去而已。
“什麼都想要保護，最終就是什麼都無法保護，而你想要保護的那些人當中，有些人為惡卻覺得自己是善良，偏執卻覺得這是忠誠。犧牲不再是值得歌頌的事情，反而變成了常態。這便是你的帝國的悲哀……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你的野心超過了自己的能力。”
李珂看著一望無際的星海，緩慢的說出了對麵的父親最大的失敗。
“你不肯鬆手，但真的是時候放手了。”
帝皇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但這個宇宙太危險了，太危險了，沒有我的保護，人類要怎麼才能夠生存下來？”
“這就要問你眼中的人類到底是什麼了，如果是看基因的話。說不好聽的，你的帝國公民未必有一根香蕉像是人類。而如果是文化，你心中的人類文明早就已經因為你，因為在這星河時代長期停滯不前，變成了一堆腐爛發臭的屍體了！”
李珂很想吐槽這一點，那就是不管是文化還是血統，對麵的家夥的帝國咱就不能夠稱之為人類的世界了，至少是對方心中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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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暫時失去了重擔的帝皇看著那愈合的亞空間傷口，感受著在自己的力量的庇護下，逐漸不再被四神汙染的子民，忍不住問出了他自己覺得自己早就理解的答案。
“可如果他們都死了，隻剩下了扭曲的人類怎麼辦？”
他想要知道，如果放任不管。人類過往的榮耀被遺忘了怎麼辦，這些人類不再認可自己的人類身份了怎麼辦？如果新生的文明們內鬥了怎麼辦？
四神會因為他的離開而不再針對從帝國屍體中走出來的新人類，但是他們還可以是人類嗎？
他們在未來還會有人類的自我認同嗎？
如果活下來的新帝國是個邪惡的帝國，最終會在幾千年內崩潰，隻剩下幾千幾萬人存活怎麼辦？
銀河係外還有更大的邪惡又怎麼辦？
而離開銀河係的這條路，又到底要死多少人類才算是結束？
兩個人都清楚，那是一個他都感覺到恐怖的數字。
但讓他震驚的是李珂清醒的回答。
“世界是他們的，也是我們的……這是一位偉人的話，我想能夠解釋這一切。而對我們來說，這就是做父親的責任了，你必須教會孩子如何冒險，而不是一味的保護。至於說到底能夠活下來多少，又是誰活下來的……”
但是，這不僅是對帝皇的勸慰，也是李珂心中對於艾澤拉斯的想法。
而最後，他則是回答了一個讓帝皇感覺到冰冷的回答。
“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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